阮夫子惊奇道:“不应该啊……新生课程应该还未上到这一课啊……”
“学生在来天工学院报道的路上遭遇过魔甲,当时是洪儒师兄击退它的。”
听见洪儒的名字,阮夫子立刻释然,点头道。
“原来如此,其实这些魔甲为魔主寻找宿体的事由来已久,自从魔主被天道毁去肉身开始,世间各地的魔修们就一直在试图为魔主寻找新的肉体。”
“只可惜肉体凡胎连魔气都承受不住,又何谈魔主之力呢?后来这些魔修们就开始对修真者下手,但时至今日依然没能找到合适的宿体。”
阮夫子看向远处那些尸体,不由叹息道。
“太平川一直有镇山大阵守护,以前从未出现过魔甲入侵的情况,看来真是人间灵气越来越衰微,已经撑不住镇山大阵了啊。”
忽而,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过祝新年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祝新年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你这孩子也真是莽撞,那是两台六阶魔将甲,魔甲的品阶高低与我们的机甲品阶高低刚好相反,六阶魔将甲可相当于二品相甲,你没被人家一刀斩了真是天道庇佑。”
“原来相当于二品相甲啊……我说怎么这么厉害,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祝新年低声嘀咕着,阮夫子当然也听说过他单挑三品冰将甲的事,知道祝新年能力强,但也不由叮嘱道。
“魔甲和我们修真者的机甲不同,它们自带魔气护体,进攻性非常强,通常不见血不收手,即使你能力超凡,在遇到品阶高于自己的魔甲时,也千万要以自保为上!”
祝新年赶紧点了点头,这时庄夫子终于带人赶到,一看到祝新年在战场中心,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
望着满地狼藉,庄夫子亦是无比惊愕,他带来的医修们赶紧前去查看学生们的状况,但可惜的是除了祝新年和裴少桥之外,其余进入树林的几名学生已经全部死亡。
“是魔甲,两台六阶魔将甲通过镇山大阵的缝隙潜入太平川为魔主寻找宿体,恰好我带着学生们在附近的采石场采集炼器材料,结果就……”
阮夫子十分自责,祝新年赶紧劝道:“夫子只是正常教学,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庄夫子一把将他拉了过去,骂道:“你又能耐了,才打完三品冰将甲一个月,现在就开始打魔甲了?下个月你是不是就要上天去开天门了?!”
“那倒不是……”
祝新年摸着鼻尖道:“下个月有升阶考试呢,考完再说……”
庄夫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祝新年赶紧讨饶道。
“我这好胳膊好腿的,您就别盯着我了,还是想办法补上镇山大阵的裂隙吧,不然哪天我们就该在学生公斋看见魔甲了。”
祝新年倒不是危言耸听,庄夫子十分清楚,要是镇山大阵再不进行修补的话,只会有更多的魔修被魔主之力吸引过来,届时天工学院一定会遭受不小的冲击。
“学院的事你少管,赶紧带着裴少桥回去,下次我要是再看见你跟其他机甲对打,我就去敲鹤云子的山门,让他老人家出关来处置你!”
庄夫子也是担心祝新年,他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去打高出自己那么多级的机甲,就算他真的天命护佑、神力无双,也总有遇到对手的那一天。
既然鹤云子将祝新年托付给了庄夫子,那庄夫子就得像对待自己的亲传弟子一样看顾祝新年,可这小子却不听劝,凡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好歹没给庄夫子气吐血。
不过在祝新年面前提鹤云子的名号还是很有用的,祝新年可不敢打扰他师尊闭关,一听庄夫子要去他老人家那里告状,即使明白是吓唬自己的,也立刻脚底抹油——跑了。
祝新年是个很在乎兄弟情谊的人,不光自己跑了,还带着裴少桥一起跑了。
可怜裴少桥脸颊和脖颈一齐往外喷血,他刚抹了医修给他的药膏,但药力还未见效,此时一脸鲜血走出树林,把在外围观的同学们吓了个半死。
“里面出什么事了?!”
同学们惊恐问道:“你脸没事吧?快拿帕子捂着点!”
裴少桥接过几个女同学递来的帕子,叠起来按在两边脸颊上,口齿不清道:“没什么,就是跟两台魔甲打了一架而已。”
“魔甲?”
学生们惊恐无比,颤声问道:“魔甲是什么东西啊?!”
“魔甲……呃……魔甲就是……”
裴少桥自己也搞不清楚魔甲的由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灵机一动,解释道。
“魔甲就是替魔主杀人的嘛!”
整个机甲班的新生全都吃过魔主的亏,大家一听说“魔主”两个字,登时汗毛就都竖了起来,不等阮夫子出来整队集合,就个个逃命似的朝天工学院跑去。
“这就跑了啊?”
裴少桥从地上捡起一包不知是谁遗落的矿石,朝祝新年嘿了两声,道。
“所谓福祸相依,你看我们虽然遭遇了魔甲的攻击,但也捡了大漏,既然其他人不要这些矿石了,那我们就捡些好的回去吧。”
他倒是不客气,也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在魔甲手中尖叫哀嚎的,此时注意力全放到了捡拾矿石上面,连脸上的血口也不在意了。
“是什么让你对炼器如此执着?”
祝新年问道:“且不谈你脸上的伤口容易留疤,就说这附近可能还藏匿着魔甲,你就不怕再被攻击?”
“有阮夫子在有什么好怕的?”
裴少桥一边捡拾矿石,一边认真道:“她可是一品器修啊!我当然得努力炼出最好的武器才能得夫子青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