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年知道,在术法中提到的所谓的“力”与现代物理学中的“力”又不尽相同,此时他们提及的“力”其实指的是灵力,但灵力本身也具有一些力学的规律。
“真的没有东西被继续劈开了吗?”
姜夫子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继续提醒道:“你只看见了眼睛能看见的东西,那看不见的东西呢?”
学生中好像有人顿悟了,但又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言语将他的理解说出口,所以显得有些焦急,一直在用手比画。
“就是……就是通过竹竿尾部的力并没有消失,而是通过……通过风?或者说是通过环绕在我们身边的这些东西给扩散了出去,只是我们没有再见到有东西被劈开,所以以为这个‘力’已经消失了。”
姜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位同学说得没错,我们的力道通过竹竿尾部之后就扩散进了包裹整个世间的炁中,而我们的五阶术法在停止移动的时候就要像被劈开的竹竿一样,把多余的力释放出去,这样就不需要减速的时间了。”
“如何确定自己要在何时释放掉身体上多余的灵力,又需要释放掉多少灵力,这需要大家通过不断的练习来掌握,只要你们练得够多,以后用起来得心应手,就不需要提前在心中计算灵力的释放时间与分量了。”
大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姜夫子见他们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将场地让了出来,叫他们自己尝试。
理论听懂了跟实际上能不能做到又是两码事,一时间场地上“砰砰砰”摔倒了无数人。
如祝新年这种身体控制能力比较强、又具有较高的灵力控制能力的学生也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摔倒,但要做到在急速奔跑中突然停下还是非常难的,因为人很难对抗惯性,更何况他们移动的速度如此之快。
这样的练习持续了整整一上午,然而所有木属相学生都没能练会五阶术法,但姜夫子并不着急。
因为练习术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年他们练习五阶术法也花了很长时间,所以并不需要在第一天就太过紧张。
“好了,到下课时间了,大家赶紧去吃饭吧,摔伤了的同学记得去找医修要点药油抹一抹,课后自己多琢磨琢磨技巧,反正五阶术法课一直要持续到你们升阶考试之前,所以大家不用太着急。”
作为年轻一代的夫子,姜夫子比老一辈的夫子们要看得开,即使今天这节课没有一个人学会五阶术法,但他却一点不在意,反正能学会的早晚都能学会,学不会的日夜苦学也学不会。
姜夫子笑盈盈地朝众学生挥了挥手就下课了,他离开的步伐特别轻快,与二十一世纪下班时逃离公司的社畜没有任何区别。
祝新年一边琢磨着姜夫子刚才讲的重点,一边去找裴少桥,那些水属相的学生被带到了元一峰另一边的一处瀑布边练习,距离他们木属相学生的练习处有些远。
当祝新年途径铁甲阁的时候,蜷缩成一大团在铁甲阁屋顶上睡觉的小龙崽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立刻打着哈欠抬起头来,一看真的是祝新年过来了,马上顺着屋檐爬了下来。
“今天没抓鸟吧?”
祝新年掰开小龙崽的嘴看了看,即使现在小龙崽张开嘴几乎可以把他的头吞进去。
“元一峰附近的飞禽都被你霍霍完了,怎么说你也是个神兽,怎么这么不知道慈悲为怀呢?”
见小龙崽嘴里没有鸟羽、骨骼之类的东西,祝新年才松了手,也不知道小龙崽最近是不是到了叛逆期,总喜欢在铁甲阁上抓鸟捕鼠,吓得太平川上的飞禽走兽们都不敢再来元一峰了。
“今天挺乖的啊。”
祝新年摸了摸龙崽的头,这龙崽成长迅速,一天一个样,如今头上的龙角摸起来已经有些硬了,稍微瘦弱些的人都能被它一脑袋顶飞出去。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裴少桥练得怎么样了。”
除了木属相学生分到了年轻夫子之外,其他属相的学生都是由年长的夫子来教授术法,今天第一节课大家的学习进度非常缓慢,所以几乎每个属相的学生都被拖堂了。
小龙崽对那些五花八门的术法非常感兴趣,每路过一群人它都要停下来观看,看见有人练习失败出糗,它甚至还会张开嘴巴发出类似嘲笑的声音来笑话那些人。
祝新年实在害怕它会引起公愤,于是赶紧拽着它的龙角跑了,临近瀑布的时候已经能听见明显的水流声,伴随而来的是无数学生的尖叫声。
“能不能看准了再放水啊?!”
前面有人惊呼着,听声音很像裴少桥。
祝新年和小龙崽凑头往前看去,下一刻一股洪流迎面冲来,那在水流中上下起伏翻滚的人便是裴少桥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