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要你们破什么阵?这阵法究竟是做什么的都没搞清楚,你们把阵破了我们还怎么寻找线索?!”
学生们不敢说话了,唐夫子气得连“嘶”了好几声,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责备这些学生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气急败坏地把学生手里的太古灵符都收走了,到手一看竟然有十几张。
一张灵符就能引发这么大的爆炸,十几张灵符足以把烟瘴之地的山头移平了,这些学生揣着太古灵符,就好像一个个行走的炸药包,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你们在烟瘴之地的所作所为我回学院之后会一五一十跟你们夫子讲的,如果灵符班的学生继续这样目无规矩的话,下一次封魔训练灵符班就不要再参加了!”
学生们自己受罚还好,但听到有可能会拖累师弟师妹们的时候顿时就跪不住了,纷纷拉着唐夫子的衣袖认错,希望唐夫子能网开一面,不要剥夺灵符班参加封魔训练的资格。
唐夫子被他们吵得心烦气躁,挥手让他们滚上去,不要聚在这里聒噪影响医修们救人。
学生们哪里还敢说话,只能垂头丧气抿着嘴爬出了深坑,上来之后一看周围所有同学都形容狼狈地望向自己,顿时深觉对不起大家,于是赶紧鞠躬致歉,差一点就声泪俱下了。
“炸毁了邪阵事小,关键是那位受伤的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们现在深入烟瘴之地,距离风波渡已经很远了,完全没有办法再召飞鸢来把人接回去啊。”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刚才大家都被炸晕了头,压根没朝这个方面去想。
从这里走回风波渡需要好几天时间,无法再像送回黎芦那样将这名受伤的学生及时送回去了,如果这名学生受伤很重的话,那他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虽然那名同学是做了蠢事才受伤的,但毕竟大家同学一场,众学生心中都为他担忧起来。
好在经过几位医修的全力抢救,这名灵符班学生的状况暂时稳定了下来。
他受伤最严重地方在脸、双手和内脏,不像黎芦那样有非常大的创面和出血,处理起来也容易许多。
医修们用清水将他的外伤冲洗干净,虽然伤口很深,但敷上药粉之后止血还比较容易,其他几处骨骼断裂的地方用夹板固定,再喂下一些止血丹止住内脏出血,人命基本就救了回来。
治疗的过程中那名学生醒了过来,他痛得厉害,一直挣扎痛呼,几名男医修只能按住他,由两名女医修来施术为他缓解痛苦。
“不要这样大声地叫,省一点体力吧。”
傅宁宁劝道:“你这样大叫不利于止血,而且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就算我们施术缩短治疗时间也需要一个愈合的过程,你一直叫的话身体持续用力,伤口根本愈合不了的。”
那名学生压根听不进去她的忠告,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和内脏都被碾碎了,剧痛带来死亡的恐惧令他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到。
唐夫子在一旁烦躁地掏了掏耳朵,厉声道:“别给他治了!让他叫!多痛一痛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胆大包天!”
傅宁宁身边的女医修年纪大些,她看了气头上的唐夫子一眼,劝道。
“您老就别跟着闹了,他要是一直叫下去就会伤口撕裂流血身亡,虽然学院给了封魔训练死亡名额,但您回去之后怎么跟灵符班夫子解释?别忘了您这趟出来,名下还挂着一个重伤的黎芦呢。”
那女医修在学院中修习了许多年了,资历足以成为夫子,所以与唐夫子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师生隔阂,唐夫子听了她的劝,才撇撇嘴道。
“治吧治吧,下次我绝对不带灵符班来进行封魔训练!”
作为实战带教夫子,唐夫子身上的责任是非常大的,所以他不喜欢没有能力又不听话的学生,这灵符班一连倒下两个,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的事,令唐夫子对灵符班学生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知道了,那得您回去之后自己跟学院去说,不过学院八成是不会答应您这个要求的。”
见唐夫子气得在坑底叉腰打转,女医修轻笑了一声,道。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们在这深山老林中可找不到补药,您老上去吹吹风冷静一下,这位小师弟暂时情况稳定,或许您应该想个办法找处安全的地方让他休养几天。”
唐夫子早就在这地坑中待不下去了,一想到学生受伤队伍行进速度要受拖累,又想到回学院之后要面对那一堆老头子的质问,他就觉得头痛,立刻御剑飞出了深坑,来到地面上透气。
那几名被赶上来的灵符班学生见他出现,个个吓得缩起脖子不敢说话,唐夫子懒得搭理他们,正准备找几个人下去帮忙把伤员抬上来,嘴还没张开,便听见四周有马蹄声逐渐靠近。
机甲班的学生反应最为迅速,听见声音的下一秒他们就已经装备好了机甲,纷纷抽出武器将其他同学护在了身后,剑修班学生也随之长剑出鞘,警惕地盯着树林深处。
刚刚遭遇过一场大战的学生们精神十分紧张,尤其是听见这种轰隆的脚步声,更加以为是骸骨妖鬼来袭,于是个个紧握武器、双目圆睁,准备好了进行下一场大战。
然而从树林中出来的却并不是骸骨妖鬼,而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甲胄士兵,他们人数不算多,应该是个巡山小队,领头的将领蹙眉将一片狼藉的现场扫视了几遍,坐在马背上大声问道。
“这坑是你们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