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笑了起来，解释道：“魔主可被封印着呢，哪能随便到处乱跑呢？你别那么紧张啊。”

“那你是什么东西？！乌漆嘛黑看起来就不是好人！”曾笑然依然十分警惕，甚至挥手将靠近自己的黑雾打散了。

散开的黑雾游荡了一圈又重新聚拢，只听那声音道：“怎么还能靠颜色区分好坏呢？这山洞中常年不见天日，我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啊。”

曾笑然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又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都从石门中出来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用来封印魔主的符灵啊。”

“符灵？”

曾笑然听说过剑灵、刀灵、器灵，却没听过符箓还能有灵的。

“那你出来是想做什么？”曾笑然再度发问。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啊。”

那道自称“符灵”的声音在曾笑然耳边回响道：“你一个一点灵力都没有普通凡人，来封魔井做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误闯而已？”

“不，我是来封魔井中找人的。”曾笑然坚定道。

“找人？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黑雾大笑起来，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封魔井中哪里来的活人？你怕不是没睡醒，在这里痴人说梦呢？”

黑雾在空中盘旋着，一会又朝地缝冲了过去，在地缝边缘处上下飘动着，对曾笑然道。

“活人没有，死人倒是有不少，都在这地缝下面，这里冷得很，尸体估计还没烂，你要找谁，我帮你下去看看？”

曾笑然听说地缝下面全都是死人，心脏猛抽了一下，立刻扑过去跪在地缝边，焦急地朝下张望。

黑雾见他这个样子便又从地缝中飘了上来，围着曾笑然慢慢转了一圈，好像在更仔细地打量着他，但因为曾笑然心情过于激动而没有注意到它在做什么。

细细将曾笑然重新审视了一遍之后，那黑雾飘到曾笑然头顶，像是跟他一起往地缝中张望一样，问道。

“你看起来好像要哭了？这下面有你什么人？要不要我去帮你把他的尸骨带上来？”

它表现得很热情，让正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中的曾笑然放下了警惕。

“是我姐姐，她是来……是为了替我逆天改命重塑灵核才进来供奉魔主的……”

曾笑然咬着嘴唇落泪，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适合像从前那样嚎啕大哭了，但他的情绪还是被黑雾敏锐捕捉到了。

“你姐姐？”

黑雾若有所思道：“难道是那个从山体缝隙中闯进来的女孩子？”

曾笑然细微的哭声骤然一顿，惊声道：“你见过她吗？她……她现在……她是不是……”

“她确实去供奉魔主了，但你或许见不到她了，因为所有供奉魔主的人都很难再离开了。”

那团黑雾重新飘了起来，引导着曾笑然的视线看向空中那道石门。

此时曾笑然心中全是曾未离为自己受苦的模样，他的目光追随着黑雾慢慢抬起，最后落到了那扇石门上。

“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曾笑然眼泪一收，握拳道：“请你告诉我方法，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你做不到的，你一点灵力都没有，还能从魔主身边救人？”

黑雾质疑着他的能力，但也将方法告诉了他。

“你姐姐就在那石门后面，打开石门就能救她出来，但石门上有封印，你推不开的。”

曾笑然凝视着那道石门，蹙眉问道：“打开石门的话……是不是就把魔主放出来了？”

“那倒不至于，魔主的封印没这么容易解开，石门只是通往封魔井的大门罢了，不过虽然它只是一道石门，凭你凡人的微薄力量也是很难打开的……”

“我可以！”

不等黑雾说完，曾笑然便眼神坚毅，用力点头道。

“只要你能帮我去到石门那边，我一定可以打开石门救出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