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现在是上将军了,从有兵甲部开始,我们的人都是以先锋官或者副将的身份随军出征的,从来没有兵甲部的人能得到上将军的官职。”
“虽然这上将军的官职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临时挂名的,战斗结束之后职位就会收回,但他祝新年也算前无古人的头一个了。”南营尉官插嘴道。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羡慕别人,人家要走的路跟咱们的路不一样,别看了,回去处理公务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裴元魁率先转身离开,南营尉官满脸无辜,问道。
“他怎么回事?好像看起来不太喜欢我们谈论祝新年。”
“还不是上次西营爆炸那事,你们当时没来,他被总指挥使和王翦将军骂得狗血淋头,我都听不下去呢。”东营尉官啧声感慨道。
“那件事啊……那事最后查清楚没有?”
“他都被骂成那样了,还能不玩了命的查吗?结果你猜怎么着?西营确实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但这内鬼确实不是祝新年,等于他把人家王上的弟弟冤枉了,结案的时候总指挥使又骂了他一顿,从那之后我看他就没什么笑脸了。”
南营尉官长长“哦”了一声,道:“谁遇到这种事还能有笑脸啊?其实裴元魁也不是故意要整祝新年,我看还是他身边那个姓白的副将有问题,那人咋咋呼呼的凡事先入为主,我总觉得那西营不姓裴,姓白更合适。”
因为西营、南营和北营的营尉平时并不在各自营中当值,所以这三个营平时都由他们的副将管理,副将的权限非常大,基本可以独自负责营中大小事物,只有极为特殊的情况才会赶到东营通报营尉。
在这三个营中,杜问春脾气火爆、赏罚分明,她既能够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也能敲碎心怀不轨者的骨头,北营人人都敬畏她,她的副将更是兢兢业业不敢造次。
南营尉官是个笑面虎,平时就喜欢跟人聊八卦,实际上手眼通天,对南营的细枝末节了如指掌,细微到谁夜里说了梦话都知道。
但他的注意力也只在南营,出了那一亩三分地,其他事他是一点也不想管,南营的副将同样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捣鬼。
东营就更不用说了,东南西北四位营尉都在这里当值,还有总指挥使亲自坐镇,谁在这里搞小动作,那就是把脖子架在刀刃上玩命呢。
与其他三个营对比,西营是最特殊的,裴元魁是四位尉官中年纪最小的,他刚上位没几年,在营中人脉不够广,副将白昊轩却跟随过上一任营尉,要论起来,白昊轩管理西营的时间比裴元魁还长些。
别看裴元魁身高体壮,实际上是个斯文人,有些事白昊轩擅自做了主,他碍于面子也不好多说,久而久之白昊轩胆子越来越大,在西营已经是只手遮天了,有时还能指挥裴元魁做事。
“唉,我记得西营爆炸那事之后,白昊轩被调走了吧?那调令好像还是郎中令裴应犼大人亲自来找总指挥使要的呢。”南营尉官道。
“还说你只管南营的事,我看这天下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确有此事,据说是事情闹得太大,波及了裴小公子,又让裴元魁挨了两顿骂,郎中令裴应犼大人作为裴家家主,自然要在这个时候出面解决问题。”
南营尉官八卦之魂丝毫不比裴少桥差,只见他低声问道:“那郎中令大人请总指挥使把白昊轩调到哪里去了?”
东营尉官哼笑了一声,掩唇道:“到王陵吃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