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桥满脸疑惑,不由思考祝新年是不是继承了鹤云子的先天六十四卦,能够未卜先知。
“所以我让你宫宴的时候警醒一些啊,不要几杯酒吃进肚子里就犯糊涂,盯着些那个荆轲,他要是有什么动作你反应快些,绝对不能让王上在咱们眼前出事。”
“我什么时候吃酒犯糊涂过?我可是从小就跟着我那几个堂兄到处喝酒的,什么酒还能把我喝糊涂?”
裴少桥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一边骂祝新年把他手腕子都捏红了,一边道.
“那可是宫宴,王上身边有雾皇甲长老,宴席上又有你的灵识罩着,别说荆轲了,任谁来也动不了王上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以为荆轲是一般的刺客吗?如果是一般的刺客我才不会管你宫宴上吃不吃酒呢,你可别给我轻敌了!”祝新年强调道。
“那不一般的刺客我也没见过啊……”
裴少桥挠头道:“他很厉害?他是修真者?还是武艺高强?能打得过你吗?跟雾皇甲长老交手谁胜谁负?”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他,要是早知道来的是他我还能提前调查一下,现在人都进城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见裴少桥一脸不解,祝新年只能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荆轲他也就是缺了些运气,当然也缺些脑子,不过总而言之,他会是历史上最让王上接近死亡的那个人。”
“历史?事情都还没发生呢,为什么你要用‘历史’这个词?王上的一生还有那么长,你怎么知道这个荆轲就是最令王上接近死亡的那个人呢?”
面对裴少桥的质疑,祝新年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就说信不信我吧。”
刚刚还表情严肃对他发问的裴少桥一秒破功,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揽住了祝新年的肩膀,整个人都要跳到他身上去,扒拉着祝新年问道。
“吓到了吧?!好小子!你是不是跟着鹤云子学会了先天六十四卦?!或者是太卜教你的?!学得不错嘛,说得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的,什么时候再给我算一卦呗?算算我以后是做总指挥使还是做太尉啊?”
祝新年给了他一胳膊肘,十分无语道:“要是王上出了事,别说升官了,咱们不被以护驾不力问罪都算祖宗保佑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对王上这么上心?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说你真的算到了今晚宫宴会有大事发生?”裴少桥好奇问道。
“我只是刚刚送走老魏头,想着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却也为大秦君王一生尽忠,我也是秦国人,是老魏头护着我走到今日的,他要护的东西我自然要替他继续守护下去,只要我祝新年还在这里,就不允许秦国的君王在我面前出事。”
祝新年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十分坚定,裴少桥也知道祝新年是那种一旦打定主意就不会随意更改的人,见祝新年都这样说了,他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了起来,点头道。
“行吧,听你的,今晚宫宴我不喝酒了,帮你盯着那个荆轲,但是提前说好啊,要是今晚荆轲没有动手的话,你可得赔我一顿宴席!菜式由我来点!”
“想得美,王上给你赏了金银千两,又没给我赏,你前几天拿了我的钱袋子还没还我呢,先还钱再说。”
祝新年一把将裴少桥从自己身上薅下来了,裴少桥一听祝新年让他还钱,立刻撅起了嘴,忿忿道。
“堂堂右将军连请客吃饭的钱都没有吗?你那钱袋子里拢共也没有多少银子,我用用怎么了?从前在太平川上我也没少给你花钱啊。”
“太平川都倒了,从前那些金子都压在山下面了,我还能去挖出来不成?”
祝新年理直气壮朝裴少桥伸出手,道:“赶紧还钱,我那点俸禄还要给陈清婵让她帮我布置家当呢,你以为咸阳城物价低啊?我一个月俸禄都不够买两古董花瓶呢。”
“啊哈?!”
裴少桥惊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眼睛瞪得浑圆,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
“你、你们……你们都住一起了啊?!你俸禄……俸禄都上交给她了啊?!”
祝新年长嘶一声,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别瞎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跟她住一起了?!回咸阳这么多天我哪天不是待在灵堂里的?!我到现在连我家那宅院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呢!”
裴少桥用力将他的手拉开了,逼问道:“那你怎么让她给你布置宅院呢?她要是不住的话她布置的你能住得习惯?!你还把俸禄都给她了啊,怎么不见你把俸禄给我让我替你布置呢?还说不是对她另眼相看?!”
见祝新年瞪着自己,裴少桥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接着道。
“瞪我没用,我说你还是听王翦将军的劝吧,早点把这事跟王上说了,求王上赐个婚,以后我就不说这些话了。”
祝新年缓缓抬起手来,送了裴少桥两根中指,面无表情地翻着白眼道。
“你要是再多话,我就把你小时候抢老乞丐的碗被狗追着咬屁股的事情说出去,看这咸阳城还有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