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
只见光华暴闪,如流星经天,跨空而来!
那武道修士显然也知晓飞剑的厉害,不敢怠慢,足下重重一踏,令得周遭十数丈的大地皆是微微一颤,泥土寸寸龟裂。
在阵阵气流的爆碎声音中。
他周身气血冲天而起,忽凝出来一具神光四射的气血铜炉,灼灼逼人!
不料下一刻,似只是在转眼之间。
才方凝出的气血铜炉便被干脆利落破开,还伴随有一条手臂高高飞起!
“……”
脑中空白了片刻,然后才伴有剧烈痛意生起!
那武道修士惨呼一声,心下着实骇然。
方才若非他历年多年征战,先天神觉敏锐,以易骨之法挪了一下身子,只怕那一剑下来,自己便立时要被斩作两截,腰身分离了。
而不待他隔空拿住断臂,匆匆接上肢体。
下一瞬。
又是寒光逼面而来,耀得人眼帘欲花!
不过在剑锋堪堪触得他颅首时候。
那目露惊怖之色的武道修士却身形被一团金光裹住,旋即同他的那条断臂一起,突兀消失在了原地,挪移出了广野小界。
而赤色剑光又一气飞掠出了十数丈,才从中显出陈珩身形来。
他朝空望了一眼,心下倒也是感慨颜熙的神通法力,着实是渊深通海,不可揣度。
不过陈珩虽对逐离了那个武道修士并不在意。
尽管同是修行罡煞武道,但此人无论是天资或是斗法之能,都远不能比拟南域遇上的那位袁扬圣,不值得太过重视。
更兼他如今又是修成了剑遁。
斗法时候,敌手若是无厉害的遁术或守御手段,尽管攻杀之法厉害,但若伤不到他,也只是徒劳,嘴上说说罢了。
但在场中其他人看来。
仅在兔起鹘落之间,便有一个手段高明的武道修士被轻易逐出了小界。
这般手段。
着实厉害霸道,高明非常!
“不过是倚仗剑遁之利罢了……我有一法,可以破他!”
此刻一个面目缥缈,被光雾所罩的矮小神灵朗笑道:
“本神来制住他,诸君抓住空隙,合力将他逐出此方小界罢!”
话毕,此神横掌一推,掌心忽得裂开一线金光,随后自金光中钻出了一方白牛神印。
这方神印一出,陈珩立时感觉身躯沉重,周遭虚空也忽然沸腾了起来。
一层层束缚,自四方八方朝他挤压而来,要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趁此时机,场中其他人也是纷纷出手。
各色的符器、术法打出,朝陈珩狠狠招呼而去,似狂澜大波,声势不小!
陈珩微微冷笑了声,不闪不避,只将肩一晃,法决掐动,半空登时传开二十四声闷雷也似的震响,足足二十四道先天大日神光如墙高耸升起,无论打来的是何种攻伐,都被悉数接下。
旋即他又将袖袍一抖,数十滴阴蚀红水如电一撞,将那方白牛神印打得斜飞出去。
须臾间,神印便被蚀出了数个小洞,华光黯淡——
“我的印!”
那神灵只觉眼前一花,自家的白牛神印便已出了缺口,根基大损。
心神交感之下,痛得他大喝一声,嘴角隐见血渍。
而不待他再多做什么,陈珩又是拨了数十滴阴蚀红水打出,逼得他左支右绌,应付艰难。
未多时,那神灵便也被金光裹住,狼狈挪移出了广野小界去。
一时之间,呼啸声震天。
山石寸寸崩碎,草木摧折,狼藉一片。
而此刻眼见一个又一个修士被金光笼住身躯,凄惨脱离了广野小界。
远处峰头上,一人不屑冷笑了声,口中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