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女人见唬不住我,当即从包里掏出工作证,在我面前得意的展示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叫方芸,是省律委第二纪检组的组长,我再次对你提出警告,请你注意说话的方式,如果你是无关人员,请不要在这里干扰我们正常工作。”
我连瞥都没有瞥对方的工作证一眼,随即针锋相对道:“我叫秦川,是赵江河书记的秘书,我有权对你们的工作方式提出质疑,我怀疑你们这是在扰乱我们正常的办公秩序。”
“你……。”方芸被我一番话怼的面红耳赤,连口齿都变得不利落。
这时,一个相对年轻一些的男子上前一步,来到我面前,冷冷的盯着我说道:“秦川同志,我们只是按照相关流程来找赵书记核实情况,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你这样肆意刁难,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在公然对抗组织调查,你考虑过问题的严重性吗?”
一听这话,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律委有自己的工作体系,也了解你们的工作流程,但是这一大早就上来堵门,你们又是什么意思,至于我自身的问题,用不着你们提醒,如果我确实违规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同样我也要提醒你们,我身为赵书记的秘书,我就有权对上门的人进行身份甄别,尤其是对某些别有用心之人。”
虽然我对律委这几个人确实有故意刁难之嫌,但我自认为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我身为秘书,对于登门之人有甄别的义务,所以我料定律委的人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因为我所做之事本身就在正常工作范畴之内。
就在这时,赵江河和冯伟杰从电梯口走了出来,方芸见状,立刻急匆匆迎了上去,她先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赵书记,按照流程,我们这两天还要对举报信的内容向你进行核实,希望你能理解,当然,我们不会影响你正常办公。”
“我知道。”赵江河微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依然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随后,这个方芸又气鼓鼓的恶人先告状道:“可我发现有人对我们上门核实情况很不欢迎,甚至对我们充满了敌意,赵书记,我说的这个人正是你的秘书秦川,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单纯,你身为汉源市的领导,我要求你对他做出处理,否则……。”
不等方芸把话说完,赵江河猛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用鹰隼般锋利的阴沉目光看着方芸,冷声打断道:“否则怎么样?”
由于律委职能的特殊性,在体制内向来肆意横行,谁见了都得看他们眼色,方芸身为省律委纪检组的组长,心里那种优越感自然就不用多说。
然而,她显然是没料到赵江河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脸色比猪肝色还要难看,想必这碰壁的滋味很不好受。
不等方芸反应过来,赵江河继续说道:“方组长,如果你们是来核实我的情况的,那我赵江河肯定百分百的配合,而且也会逐一跟你说明,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明,如果你们想要在超出自己职权范畴以外的事情上指指点点,那对不起,我赵江河绝不会答应,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在对抗组织的审查,那么你们大可以去跟省委打报告,这也是你们的权力。”
“还有就是,至于我怎么处理我的秘书,那是我们汉源市委自己内部的事情,不劳你省律委的领导来下命令,方组长,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我赵江河要是违规违纪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至于其他的,你,还有你那些人都少管。”
说完,赵江河冷冷的扫了一眼律委的其他人,然后头也不回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我见状,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我只服务于赵江河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吗,我也懒得看他们的脸色,最后,只留冯伟杰一人跟省律委的同志在交涉。
走进赵江河的办公室,我一脸不乐意的说道:“赵书记,省律委的人一大早就上来堵门,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完全没考虑你的影响,省律委这是要故意整人啊……。”
不等我把话说完,赵江河摆了摆手打断道:“秦川,不是省律委要整人,而是有人想借省律委的手整我赵江河,这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至少在别人看来,就是省律委在找你麻烦,现在整个汉源的官场都在传,说你有这方面那方面的问题。”
一听我的话,赵江河严肃的指出道:“当然有区别,有人写举报信给省律委,说我利用职权做了不该做的事,而且举报信中的内容从逻辑上分析又完全成立,那么律委方面自然要来核实情况,这是他们正常的工作程序,我也有义务配合。”
说到到这里,赵江河又话锋一转道:“但有人想借助举报信对我赵江河下手,那是他个人的问题,这与律委的工作无关,从这方面来看,律委也是无辜的,也是被人利用而已,所以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咱们必须得分清。”
“行行行!您说的在理。”
我实在不想在原则性这个问题上与老赵掰扯,便换了个问题问道:“赵书记,人家都这样不按套路出牌了,借着核实情况的名义,大晚上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来,今天一大早又来堵门,这对你的影响多么恶劣,你怎么就能沉得住气呢?”
赵江河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即反问道:“那我该怎么做,不配合调查?亦或是去省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抱怨?还是撒泼打滚?我赵江河可干不出那样丢人的事。”
赵江河的话让我很是哭笑不得,我试着又问道:“您不是说藏有一剑吗,这一剑到底什么时候出,赵书记,你说句痛快话,你到底有没有留后手?”
要是换做平时,我绝不敢这么直白的追问如此敏感的问题,但今天不同,我觉得窝囊,心里有气,所以也就没考虑的这么细,直接向赵江河抛出了这个问题。
赵江河并没有生气,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他说:“如果我进了省委常委班子,那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江河,老赵这一剑,可谓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