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侧头望向杵在门口的人,疑惑出声,“陶姑娘?”
琴音停了,剑客的剑也停了,不咸不淡的目光看来,无端让陶晴感到十足的压力。
陶晴一时进退两难,心里鼓足勇气,她闭上眼睛,快速道:“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我昨日不该那么说。”
一阵女子的轻笑传入耳朵。
陶晴猛地瞪大眼睛,又羞又恼,她都道歉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嘲笑她。
然而睁开眸子撞进一双清透温和的眸子,她心中怒意又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安今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道个歉跟上断头台似的,率直又天真,一点也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心情。
说实话安今并不讨厌她,故意做吃醋的模样只是为了捉弄巩越罢了。
“陶姑娘客气了,昨日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见这人态度平和,眼神清亮,确实没有嘲笑她的意思,陶晴拧巴的心也放下来了,她凑上前去,诚恳道:“你的琴弹得很好,你能教我吗?”
陶晴觉得自己的说法好极了,巩大哥既然喜欢这种柔情的女子,那她也学着做,如此一来她也有借口每天来这里接近巩大哥了。
安今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她还以为陶姑娘会不喜欢自己,没想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原主的琴技极佳,当初宫宴就是靠着琴技入了太后的眼,安今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会,今早见巩越在院子里练剑,恰巧又看到了把闲置的琴,便随便抚抚给巩越伴奏了。
没想到陶晴也会喜欢的她的琴声,想着自己孕期也闲来无事,也可以由此打发时间,有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她眉眼弯了弯,“当然可以。”
陶晴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坐到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旁边,连巩大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只觉得身边的人身上很香,柔声细语的告诉的琴弦音调指法,还握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弹。
她的手软软的,滑滑的。
巩大哥就是那么被蛊惑的吗?
这个女人真是有手段,连自己也险些沦陷。
“陶姑娘,你真的是想学琴吗?”安今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无奈。
陶晴被说的不好意思别开头,却意外注意到她脑后清雅素简的簪子,“你这簪子好生别致,是在哪里买的?”
她也想学她这样的打扮。
见陶晴说起这个,安今面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越哥给我做的。”
什么?
闻言陶晴气得险些控制不住表情,她巩大哥可是天下第一剑客,怎么能给女人削簪子?甚至还顺着她琴舞剑?
陶晴险些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学,我一定学,我明日还会来找你的。”
陶晴说到做到,真正做到了日日都来,不过她来的时候很少见到巩越,但也不死心,坚持每天都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安今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缘故,孕期里的难受安今几乎都没有感受到,她的气色养的也越来越好。
这日陶晴又来清和小筑,发现女子正在靠窗的软榻上绣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瓷白的面上,连脸上细微的茸毛都隐约可见。
“薇儿嫂嫂,你又在做什么?”
安今抬眸,“晴儿你来了。”
女子低头笑得温婉,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我再给宝宝绣肚兜。”
寻常女子怀孕多少都会折损些容颜,可她却没有,反而给她添了一层母性的光辉,看着整个人温柔极了,忍不住让人亲近。
不管陶晴看了多少次都会对被她的容颜惊叹,但忍不住心里酸涩的想,原来巩大哥也是喜欢看脸的俗人。
她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软榻,翻了翻绣品,疑惑出声,“那为何都绣粉色的?薇儿嫂嫂比较喜欢女儿吗?”
“是啊。”
“万一是男孩呢?
安今的声音带着笃定,“一定是女孩哦。”
陶晴更疑惑了,“你怎知道?”
安今笑而不语。
见她不说,陶晴也没再问,而是问道:“薇儿嫂嫂,你知道巩大哥和我爹最近在做什么吗?庄上来了好多陌生人,我上次还在书房听到爹爹神神秘秘的谈话,好像在说了什么剑谱。”
几年前山庄也是来了很多人,没多久他们就遭受了围攻,虽然巩大哥及时赶到才让他们免遭灭门,但当时还是给陶晴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剑谱?”安今愣住。
是原剧情江湖人围堵巩越导致姚薇难产死亡的剑谱吗?
安今只觉浑身的鲜血凉透,这几月的安逸险些让她忘了自己本身还处在凶险的江湖。
她牵强的扯出一抹笑,“等越哥回来,我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