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放手。”

是老师的声音，老师…

李路固执地力气越来越大，顾博闻脸上没什么温度“李路，我的话都不听了？”

腕边骤然一空，傅鹤踉跄了一下，突然拔腿就跑，李路抬眼，伸出了一只手臂，抬在半路，望着傅鹤跑离的背影。

他没有上贺京关的车，身后的两个人他也没有再去看，而是就这样疯了似的跑着，冬日的风刺骨割人，傅鹤的口罩沾上了眼泪不能要了，就这样被风刀着，渐渐地，耳朵鼻子上都泛了红。

汽车轰鸣声在自己身后，随着喇叭声响起，傅鹤恍然回神。

贺京关就这么静静盯着自己。

傅鹤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难受极了，一股酸涩冲上味蕾，没忍住在路边吐了…早上吃的三明治这会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唔…”傅鹤吐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大约两分钟后，他脱力般坐在马路牙子边，垃圾桶的臭味这会冲出来，傅鹤又干呕了几下。

扑腾——身上被扔了一包纸巾，贺京关抽回自己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被风吹的身体渐渐清醒了回来，他捡起纸巾，仔仔细细擦过刚才吐出的角落的残渣，和自己嘴巴。

傅鹤这个样子，像是流落凡间的小王子，尽管落败，却不会让人觉得潦草，反而倔强收拾自己的王冠好好保存着。

傅鹤起身，想要上车，刚做开车门的动作，贺京关一起发动机，留给傅鹤一抹决绝的尾气。

傅鹤：“……”

傅鹤到公寓时，贺京关已经做好了菜，正在沙发处看着一本娱乐杂志，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说“去洗澡。”

傅鹤没有手机，也没拿零钱，虽然超市离这里不远，但也有几公里的路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回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缘故，竟然也没感觉到冷，只是碰到温水时，还是抑制不住颤抖了一下。

睫毛扑闪扑闪的，走在路上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刚开始那种自暴自弃随便的想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想，如果让他走着回来是惩罚，他都可以再走两个小时。

这会冲了澡，刚才没有反应的胃部，这会疼的厉害，一切不适的反应突然冲开，一时间傅鹤头上不知是水浸湿还是汗湿。

他按了按自己的腹部，试图让自己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