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没着落,还得拉扯着另外五个。
三只小猫长得飞快,它们习惯了寺院里的环境,还不知道要散伙了,此刻正没心没肺地在雪地里疯跑,俨然把这儿当成了家。
大白从蒲团上跳进盛昔陶的怀里,生产完后它就不太爱动,老是粘着人抱。
煤球挂在树上一动不动,黑夜里射出两道闪亮的激光,远远地注视着大门,一副守护姿态。
好不容易盼来的新年,没什么阖家欢乐、团团圆圆的气氛,反倒有些伤神。
夜深十分,老和尚端着茶壶坐到盛昔陶身边,他问:“臭小子,打算好了吗?”
“打算好了,这辈子就住这儿了。”盛昔陶摸着怀里的猫。
“切,胡说八道。”
“你这是赶我走啊?”
“我哪儿赶得了你这尊大佛。”老和尚调侃道,“你上次拿走那东西还在吗?”
“什么?”
“金丝楠木。”
盛昔陶顿了一下:“早丢了。”
老和尚晓得他瞎说,昨天晚上他睡前还见盛昔陶握着“子安观音”的木佛牌在院里踱步。
不过他并未拆穿,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
盛昔陶瞧那盒子眼熟,意外道:“这你哪儿来的?”
只见那四四方方的小盒是木头制成,工艺粗糙,里面空无一物,因为东西早在三个月前被盛昔陶拿走了。
无人知晓,这盒子从前就一直放在殿内地藏观音的莲座后头,唯有老和尚见盛昔陶每天早晚都会来拜一拜,留了个心后才发现的。
这会儿,老和尚说:“自然是从来处来。”
“你那天走得匆忙,我就想可能是拉下了。”
盛昔陶听到这话也就不再瞒着了,他感激得接过木盒感激地,紧接着便从脖子上勾出一根红绳。
红绳的下面俨然坠着一颗小小的玻璃种翡翠,清澈透亮,被雕成一朵含苞的莲花,又宛如一滴泪珠。
这是盛昔陶自打有记忆起就戴在身上的,木盒子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上次从英国回来时,他离开寺里顺便拿走了它,以备不时之需。
老和尚看着那翡翠,自然清楚其来源,问:“你真没想过找你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