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却换来更强的桎梏。
一番动作之下,水花溅起,雾气在两人之间蒸腾、弥散,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这般对视。萧乙小时候眼睛是琥珀色,长大后颜色渐渐深了,一双眸子黑白分明,越发好看。而沈铎寒眼眸深邃狭长,墨黑的瞳孔满是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不多久,作为下属,萧乙还是先服了软,老老实实说:“下午去了夜韵阁。”
“去干嘛了?”
沈铎寒的语气总让人听不出喜怒,也不知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更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萧乙很想反问一句,“那七爷又是去干嘛了”,可是他不敢,也不敢随意揣测七爷心思。
七爷曾说过,作为他的暗卫,绝对不允许对他有任何隐瞒和欺骗。但这次不知怎么,萧乙不想说出实情,也不想被七爷误会什么,鬼使神差的,他在七爷面前撒了个谎。
“早前在无湮阁炼狱的时候,有位姐姐待我极好,为了保护我死了。死前她说她有个好姐妹上了六层终极试炼,如果能顺利通过进入朱雀殿,或许会被分配来北浔。北郡是皇都,夜韵阁又是最大的烟柳地,所以我便想着去找找看。”
实际上这件事并非莫须有,只不过此次前去夜韵阁不是这个目的罢了。
“叫什么名字?”七爷接着问。
“啊?”萧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的鼻梁都很高挺,沈铎寒在说这句话时,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鼻尖都要相碰了。
萧乙心里倏地一跳,面上却尤为淡定:“叫凌癸,凌晨的凌,庚辛壬癸的癸。”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眉心紧拧,右手捂上心口,咳了几声。
也许是僵持的姿势太久,他上半身都露在水面上,受到寒气侵袭,陡然间心脏一阵抽痛,让他有些缓不过来。
沈铎寒见状,这才松了手,让人重新回到温热的水中,语气也有所缓和:“既是为了找人,为何进厢房?”
“因为鸨母不让看夜韵阁姑娘名讳,于是我就想着找个人来问问。”萧乙说这话时正在用热水拍上冰冷的脸,他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白,嘴唇也白。
沈铎寒见他这副略有些凄惨可怜的模样,捻了捻刚刚触过萧乙肌肤的指腹,上面还带有残留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