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乎无耻的要求连孙二娘都听不下去了,她不满的看了张顺一眼:“张顺大哥,这事儿吧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觉得不能这么办。”
安月桐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梁山好汉也有如此无耻之徒,自己心中的圣山~梁山,开始崩塌了 。
“办不到!”
安月桐一字一顿,态度坚决。
张顺心下也有些恼火,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资本和我在这讨价还价?若不是看在你是孙二娘的结拜姐妹,早就把你绑起来带走了。
自己这次下山来争取孙二娘加入梁山,那可是二首领亲自交代下来的,要是办不成可就难看了。
现在孙二娘没有支持自己,说明态度有了转变,还是暂且退让一步不要闹僵了。
张顺故作为难之色:“此事事关我梁山声誉,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把人放了,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顿了一顿接着道:“不如这样,月桐姑娘帮我们一个忙,你熟悉府衙的路径,为我们指点一下去把那狗官叶亭安抓了,这样我就同意放了他儿子,你看行不行?”
“好!一言为定!”
安月桐救人心切一口答应了,也没注意孙二娘瞟过来的目光。
孙二娘叹了一口气,把手对着小二一挥:“放人!放人!把他们带去远远的,今天我累了,睡觉去。”
说完扭着腰走了。
安月桐拉着小二去后厨解救叶寻花等人,张顺不动声色,看着安月桐窈窕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智珠在握的神情。
叶寻花猛的醒了,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已是夜半时分。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顺势抹了把脸。
这是哪儿?好像是在旷野里,山野的风吹过,耳边传来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他一下子蹲坐起来,彻底清醒了。警惕地环顾四周,首先看到的是几匹马在低头吃野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一条小径上。
远处的山林黑黝黝的,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
我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好像记得是在孙家老店里吃饭来着,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连串的疑问从心头冒出,谁能给我个答案。
他听见马车里好像有动静,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周德彪、郑漏斗和钱胖子都在里面七扭八歪的躺着呢。
现在他们也逐渐清醒过来了,一个个开始大呼小叫聒噪起来。
“把你的脚从我嘴边拿开!说你呢钱胖子!”
“你压我小弟了,哎呀!你特么想毁了我呀!”
三个人纠缠半天才从马车上下来,见叶寻花正神情冷峻的望着天空发呆,他们以为老大看到了什么,也一起抬头看天。
看了半天,啥也没发现。
“老大,你看啥呢?”
郑漏斗问了一句。
“我在夜观天象,发现咱们现在还活着。”
叶寻花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不是特么的……大实话嘛!”
钱胖子硬生生把废话两个字改成了三个字。
“可是本来我们应该是死人了。”
这句话有点吓人,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叶老大何出此言。
“你们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好像是在吃包子,别说,包子的味道还不错。”
钱胖子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老大的意思是我们着了人家的道了?”
郑漏斗也琢磨过来了。
“啊?我们被打劫了?”
钱胖子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锁:“没丢什么呀?”
周德彪去察看另一辆马车,见里面的物件一件不少,五个下人倒在一旁兀自未醒。
“取些水泼在他们脸上。”叶寻花吩咐。
周德彪从车里取了水囊,将水淋在下人的脸上,少时,五个人都醒转过来。
“大家伙儿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异状?”叶寻花脸色阴晴不定。
大家赶紧察看一番自身,然后去看车辆马匹,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只有钱胖子捂着屁股说有点疼,嘟囔着是不是被劫色了。
“大家原地休息,注意警戒,等天亮了再说。”
叶寻花说完钻进第一辆马车,他需要单独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些人被下了迷药是确定无疑的了,罪魁祸首应该是那几根燃着的线香。听说一些溜门撬锁的蟊贼手里就有这种五鼓迷魂香,孙家老店这种黑店能有也就不奇怪了。
这种黑店把人迷晕了不外乎两个目的:谋财、害命。
大多数情况下是先谋财后害命,害了命才能掩盖谋财的行为,为的就是不留后患。
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算什么?既不谋财也不害命,难道是和你开玩笑?
唯一能解释通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怀里父亲写给大名府转运史王少言的信让他们起了忌惮之心,害怕引来官府的报复。这才偷偷放了自己,希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江湖险恶啊!
这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想想都觉得后怕。自己还是过高的估算了自己,这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第二次了,否则,真被人剁成馅包了包子,也不明白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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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才来的这个世界不久,对这个时代的一切并不了解多少,原身那可怜的记忆除了诗词歌赋还有些用处,其他都幼稚的可笑。
必须强大起来!身体上的实力上的都要加强,起码能做到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保护好自己家人的安全,还有喜欢之人的安全。
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一张火辣、风情的俏脸,眉目如画,唇齿流香……
安月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皱了皱眉,指着通往莘县的官道说:“你们不是要去抓叶县令吗?应该走这边才对!”
“哈哈!月桐姑娘不会以为就凭咱们三个人就能深入有重兵把守的县衙抓人吧?”
张顺往东北方向一指:“此去不远,有我们的一个驻扎点,里面有二十多条好汉,咱们先去那里。”
安月桐看了看张顺和他的随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就是看他别扭,心里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可是自己答应过为他们带路,总得说话算数吧。只好拨转马头,跟着张顺向北边的小径上走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一行三人骑马走了二十余里,天已开始放亮了。
前面远处好大一片密林,在晨曦中散发着渺渺的雾气。
左近一个古树掩映的村落,正升起今天的第一缕炊烟。
三人驻马不前,随从将两根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大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又瘦又小的汉子从村子里小跑着出来。
他赤着上身,穿条短裤,光着脚来到近前。见是张顺,纳头便拜,口里欢喜道:“原来是张大哥来了,弟兄们都盼着您来呢。”
张顺翻身下马,把汉子扶起来,笑道:“黑子兄弟,不必多礼,我也甚是想念小坊村的弟兄们。”
随从也上前见过了礼,黑子见张顺并不介绍安月桐,知道那个女子不是自己人,至于为何跟着张顺,也不想知道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