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桐从羞赧中恢复过来,诧异的看向乖乖鹿。
却见乖乖鹿似乎在和一个铃铛说话。
她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这个不起眼的铃铛竟然是一个灵器,有了自己的灵识。
铃铛想和乖乖鹿联手吸取人的魂魄来壮大自己,等自己能化形为人,就帮助乖乖鹿找灵芝仙草。
乖乖鹿一口拒绝,自己是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一个阴魂鬼物同流合污。
铃铛还想继续引诱乖乖鹿,却被安月桐打断了。
“你若再起歹念,信不信我抹去你的灵识!”
铃铛这才发觉安月桐竟然是一个修士,还是一个拥有四重境界的中级修士。
“不敢不敢!这位仙子,我也是好意。”
“哼!戕害生灵,满足私欲,竟敢说是好意?”
“仙子明鉴,生灵也有好坏之分,我只取坏人、恶人的魂魄,也算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休得巧言令色,你吸取魂魄怎能知道那人是好是坏!”
“我虽然不知道,不是还有你们嘛,你们说是坏的我就吸,说是好的我就不吸,全凭你们做主。”
“不行!以后你若是强大起来能够化形,我们也难以控制,还是现在毁了你的好。”
安月桐说着就伸手去拿铃铛。
“仙子且慢动手!我是你郎君之物,你不经他的同意,怎可随便出手?”
安月桐想想也是,也许这个铃铛对叶寻花还有用,于是问叶寻花:“这个青铜铃铛你可是有用?”
叶寻花在旁边也不知道安月桐为啥盯着一个铃铛不动,他不知道修道之人能用神识交流。
听到安月桐问他,他如实回答:“我听金莲说这个青铜铃铛唤做摄魂铃,能摄取人的魂魄加以控制,我有个想法, 也许能用得上它。”
“听到了吧?你的郎君还要用到我呢!”
铃铛趁机提醒安月桐。
安月桐想了想,对叶寻花道:“好吧,你用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它吸取的太多,以免控制不了,反倒害了你。”
“好的,我会注意的。”
安月桐把青铜铃铛拿在手上,用神识警告它不得乱来,否则让它形神俱灭。
青铜铃铛满口答应,再三保证不会做出对叶寻花不利之事。
叶寻花接过铃铛放入怀里,道:“不早了,不如我们进屋歇息吧。”
安月桐“嗯”了一声,见叶寻花进了北屋,看了一眼乖乖鹿,自去西屋歇了。
叶寻花见安月桐不和自己同住一室,知道她害羞,只好孤枕独眠。
第二天天不亮,叶寻花就爬起来去府衙听值。
临走前告诉安月桐,让她通知童小年等人,随时做好攻城的准备。
让夏至鱼以小胡子同乡的身份接近大刀关胜,就说小胡子没有被抓住,已经从城里传出信来,说可以里应外合,拿下大名府。
又让安月桐给自己捎些武器弹药进来,到时候有用。
叶寻花来到府衙,先到门房应卯,然后去大堂听值。
今天梁中书没有到堂,是文同知安排相关事宜。
“叶支使!”
“属下在!”
“今日你带一个役差大队,去拆西关那一片的房屋,将房梁截成六尺长短,作为滚木用。”
“再将屋基的青石收拾干净,可做礌石。同滚木一起运至城墙下面的临时仓库。”
文同知扔下签子来,叶寻花接了命令,到外面点了一个大队的役差,直奔城西的西关而去。
走到半路,叶寻花叫来领队的役差队长。
“老哥贵姓啊?”
“大人,可不敢当此称呼,小人刘贵,他们都叫我刘头。”
“喔,刘头。我怎么觉得这差事不好干呢?”
“大人慧眼如炬,您才来就看出来了?”
叶寻花心中暗道,这强拆的事能讨得了好吗?那是拆人家的家啊!啥时候不是怨声载道?
不出人命就不错了!
“刘头,你详细跟我说说。”
“唉!大人,这西关的房子拆不得!”
“这是为何?”
“咱们这大名府吧,是东贫西富,南边破落户,北边住贵族。”
“拆房子东边、南边都好拆,可是拆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北边当然不能拆,咱们惹不起,只有西边的房子用料足实,用来做滚木礌石再合适不过。就是这拆房的难度太大。”
叶寻花点了点头,这西关的很多富户一定和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弄不好,就会招惹到哪位官员的头上。
这个文同知,看来是得到了梁中书的授意,故意来刁难自己。
但这是公事,你无法推辞,明知道其中有猫腻,也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刘头,依你的意思先拆哪一家?”
他们很快就到了西关,见一座座的宅子果然高大。好像知道官府要来拆家,很多人都聚集在自家门前。
刘头让役差队停下,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回来和叶寻花商量。
“大人,你看这些家丁护院,一个个手持棍棒,咱们若是强来,只怕免不了一场争斗。我看还是回去调一队军士来维持秩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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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如今战事如此吃紧,哪有多余的军士可用?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叶寻花知道回去也是碰钉子,他们就是想要看你办事不力,好治你的罪。
见刘头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了。
他带着两个随从,在西关转了半圈,选定了一家门第最大的宅子,径直走了过去。
这家宅子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十几个家丁护院在门两侧站立。
见叶寻花走了过来,并不害怕,而是上前询问。
“这位大人请止步,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放肆!你一个小小家丁竟然来管观察大人的事!还不叫你家主人出来迎候!”
叶寻花身后的一个随从大声呵斥。
那个家丁见叶寻花气势十足,不知观察这个官有多大,赶紧入内禀报。
不大会儿的工夫,一个身穿蓝绸锦缎的胖子走了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寻花,这才躬身一礼。
“不知大人光临敝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客气,尊主如何称呼啊?”
“鄙人张富贵,和本府同知知事是本家。”
“喔,原来是张知事的亲戚,失敬失敬!”
张富贵见叶寻花听了自己是知事的亲戚,态度立刻有所改变,不由得心下得意。
“本官出来久了,想叨扰一杯茶,不知尊主意下如何啊?”
“快请快请!是我疏忽了,大人勿怪!”
张富贵连忙把叶寻花让了进去。
二人来到花厅坐下,丫鬟赶紧沏了茶端上来。
“大人,您这次来不是想强拆我们的宅子吧?”
“当然不是,这种缺德的事我怎么能干呢?”
叶寻花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我来是想请你给我掌掌眼的。”
说着话,叶寻花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铃铛来,放在身边的案几之上。
张富贵见那个青铜铃铛造型奇特,花纹繁复,包着一层老浆,一看就是古物。
他是古玩行家,在城里开了一家古玩店,过手的宝物不计其数。
这许多年靠着本家一个堂叔在府衙当知事,巧取豪夺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攒下了偌大的身家。
见叶寻花拿出来的这个青铜铃铛自己竟是见所未见,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叶寻花是懂规矩的,所谓器不过手,就是指你拿出来的宝物不能直接递到对方手上,而是要放在桌子上,以便对方拿起来鉴别。
要是拿手递给对方对方也不会接,就是怕万一失手摔碎了,不知道是你没递好,还是我没接住,谁也说不清楚。
张富贵站起来来到案几跟前,先是低头端详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才伸手拿起来查看。
就见这个青铜铃铛十分厚重,上面雕着一只鬼王噬鬼图。
这只鬼王双目圆睁,獠牙外露,十爪尖利,栩栩如生。
“这是……”
张富贵斟酌着字句,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里有个机关,一按就会打开。”
叶寻花指着鬼王的獠牙说道。
张富贵果然去按那个獠牙,按了两下也没打开。
叶寻花伸手在他拇指上一用力,张富贵“哎呀”一声,拇指破了。
叶寻花赶紧说抱歉,伸手拿过青铜铃铛,就见鬼王伸出舌头来把一滴血舔进了嘴里。
叶寻花不动声色,把手中的青铜铃铛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