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漏斗插话道:“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接着,就怕你们的人命填不满城外的护城河。”
“你!好,话已带到了,听不听由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德彪和郑漏斗商议一番,决定死守北京城,等拖一段时间金军疲劳不堪的时候,再和韩冲带领的一万人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定能打败金军。
第二天,金军果然前来攻打,先是派出攻城小队进行试探,看看宋军的防守如何。
周德彪以寻常手段应对,不外是弓弩手射击远处,靠近了再用滚木礌石砸。
双方混战了一个上午,互有死伤,看看临近中午,金军鸣金退了回去。
宋军这边也抓紧时间救治伤员,运送物资,同时换上了双倍的防守士兵。
到了下午,金军果然大举来攻,看那铺天盖地的架势,足有一万人之多。
宋军还是按部就班的防守,直到大批的金军汇集到城下开始架云梯往上爬。
郑漏斗站在城头,见状一声令下,无数的坛子、罐子被扔了下去。
这些坛坛罐罐上面都有一根引信,此时已经被点燃冒出点点火花。
就见无数的坛子、罐子落在金军人丛里,顿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到处火光冲天,碎片乱飞,夹杂着残肢断臂,兵刃铠甲。
高耸的云梯被炸的轰然倒下,惨叫声、哭喊声响彻四野,仿佛人间地狱出现在眼前。
远处督战的兀术吓得面色大变,这是什么古怪玩意?怎的如此厉害!
急令鸣金收兵,先把人撤回来再说。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金军死伤人数超过了两千,损失攻城云梯十余架。
一旁的谋士哈密赤见兀术脸色铁青,连忙献计:“大帅,宋军的这些炸雷太过厉害,我们不妨暂停攻击,等到了晚上再趁黑摸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我们把兵力分散开,即使有损伤也不会很大。”
“好!就依你的计策。”
城上的周德彪和郑漏斗见金军退了回去,不禁相视一笑。
“彪子,你说他们还敢不敢来攻?”
“漏斗,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这才损失多少人?满打满算三千,他们可是有十万大军!”
“我知道,可是我们的杀手锏也没使出来,再说还有韩冲的一万人马埋伏在暗处呢。”
“北京城我们是守定了,尽量减少伤亡,要以最少的代价把金军打败。”
“彪子,我发现你成熟多了,再努努力就能够上老大的脚后跟了。”
“真的?你太抬举我了。那你呢?”
“我?恐怕连给老大提鞋都不行。”
二人想起叶寻花的过往种种事迹,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到了夜里,二人轮流在城头值班,一来确实不放心,二来也做个表率,鼓舞士兵们的士气。
夜半时分,金军偷摸来攻城,立刻就被守军发现了。
大量的火把丢下城来,照出金军的身影。
坛子炸弹开始发威,炸的金军人仰马翻。
金军由于人员较为分散,伤亡倒不是很大,就这样一直打到天亮。
兀术命令夜晚攻城部队撤下来,换上另外的生力军接着继续攻城,不给宋军喘息的时间。
周德彪也紧急换防,同时让人把坛子炸弹补充到位。
这样的坛子炸弹制作起来不难,只要原料充足,可以大量供应。
北京城的居民大多是汉人,自从被辽人占领后就一直屈辱的活着,现如今宋军终于回来了,无不欢欣鼓舞,热烈拥护。
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给守军送水送饭,帮助运送物资,给了守军很大的帮助。
这一天的守城之战进行的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大量的伤亡代价,宋军死伤一千有余,而金军则损失了接近五千兵员。
到了晚上双方都打累了,金军退了回去,守军也换防轮休。
周德彪和郑漏斗在城头巡视,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漏斗,明天金军的攻势会更加猛烈,我们不妨这样……”
“能行吗?别再守不住了?”
“放心吧,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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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金军又蜂拥而来,这次他们推来了巨大的攻城利器—鹅车。
所谓鹅车,就是可以移动的云梯改进版。
外形上看好像是楼梯,用结实的松木打造,下面的基座安上轱辘,人在基座里面推着前进。
由于基座四周有厚重的木板防护,城上的弩箭和滚木礌石不容易伤到里面的士兵,就连坛子炸弹也很难炸毁。
这是金国的谋士哈密赤连夜让工匠们打造出来的。
鹅车隆隆而来,一共有八辆,基座下面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更多的攻城精兵手持盾牌,防护严密的跟在后面。
只要鹅车靠近城墙,他们就会顺着阶梯快速的爬上去,这可比从陡峭的云梯上快多了。
值守的周德彪、郑漏斗和宋军都看到了这八辆奇特的鹅车,这东西别看行动缓慢,但是一旦让它靠近城墙,就好比从城墙上修了一条通道,金军能快速的冲上来。
“漏斗,这玩意不好对付啊,快想办法。”
郑漏斗皱着眉头直挠头皮,突然一拍大腿,道:“用火烧!赶紧让人准备火油!”
“好办法!来人!马上去搜集火油。”
周德彪对郑漏斗耳语几句,郑漏斗点点头也去了。
见金军已经来到弩箭的射程之内,周德彪下令放箭。
一霎时,无数的羽箭离弦而出,直扑大片的金军。
金军则举起藤木盾牌防护,使得宋军的羽箭大多白白损耗了。
这一切周德彪都看在眼里,也在预料之中,之所以不停的射箭,主要用于延缓金军的攻势。
由于躲在鹅车基座里的金军士兵没有受到威胁,使得鹅车很快就推进到了城墙下。
这时郑漏斗带着人回来了,每个士兵的手里都提着一大坛子火油。
周德彪急令:“把火油倒在车上,马上点火!”
于是士兵们冲到城头,把坛子里的火油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八辆鹅车上,然后点燃了。
顿时,八辆鹅车燃起了熊熊大火,烈焰滚滚而来起。
远处督战的兀术大惊失色,急的直搓手。
旁边的哈密赤连忙安慰:“大帅!稍安勿躁,你且再看。”
鹅车烧了一会儿,却没有烧坏,依然靠在城墙边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兀术不解的问哈密赤。
“回禀大帅,宋军用火烧早在我预料之中,我已经在鹅车上涂了防火的汁液了。”
“好!传我军令,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