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到无法呼吸。

九点整,月野杏从电梯走出来,抵达21层。

01号包厢内部跟宴会的会场差不多大,只开了两盏昏暗的灯,隐隐约约照出了人的外表和身形,但一旦避入黑暗,也能完全躲起来,能进能退,完美布景。

怎么说呢,还挺符合这个组织藏头露尾的气质的。

“那是谁?居然带了一个小孩子。”暗处有一道声音这样说。

“代号是夏布利,那位先生直接授予的代号。”回答的人是月野杏见过几面的琴酒。

琴酒倒是胆大,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坐在黑暗中,而是挑了灯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吸光的黑色大衣笼罩身上,昏暗的灯光打在那头银色的长发上,反射着淡淡的光线。

“嚯?”

“我更希望你叫我大姐头啊,琴酒。”

穿着对方挑选的利落裙装,月野杏跟罗走近对方,微笑着给他一个小小的挑衅。

“哼。”

如果是哪个普通代号成员这样对他说话,琴酒早就一枪崩上去了,奈何这样说的似乎是那位先生亲自挑选的继任者,他可以不尊重对方,但不能任由自己的心意开枪把对方扫成渣渣。

月野杏走到琴酒旁边的台球桌边,跳着坐上去,一眼扫遍全场。

说是宴会,但这里总共也只有三个人,一个琴酒,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就是刚刚跟琴酒对话的男人。哦,还有一个投影视频。

“这种场合居然带一个小孩过来,你在瞧不起谁?”琴酒的声音中带着刻意的嘲讽。

“带了这个孩子才说明我的谨慎。”月野杏瞥他一眼。

“你来了,夏布利。”

一道明显由机械变声器变过的声音出现在客厅,投影设备投出对方的身形也是个虚拟形象,一身黑西装的黑壮汉。虽然对方用了虚拟的声音和形象,但就对方说话的口气,月野杏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个形态背后就是之前她见过的老头子。

“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夏布利。”老头子说道。

月野杏一手撑在台球桌上,一手绕着自己蓬松的黑发,爱答不理地应声:“有什么好介绍的,代号就是夏布利,混迹在东京地头上,老家在横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别这么吝啬。”

机械变声器表达不出笑意,但遣词用字还说透着一股亲昵——令人作呕的亲昵——老头子表现得像个普通至极的长辈,“我邀请来的都是我值得信任的手下,很多事情告诉他们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