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杏头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马德拉,一个有些自闭的科研人才,身体看起来不太好,这么会功夫已经咳嗽几声了。

虽然她昨天还想着不适宜当着朗姆的面问有关实验的事情,但现在马德拉都自己找上门来了,她不问问才说不过去。

“所以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为什么想要来投靠我?”

一个首次出现在面前的少主都敢投靠,可见他的地位有多岌岌可危。月野杏要听完他的情况才好确定自己的对策。

男人咳嗽两声,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却偏偏倔强地要喝冰美式,“这里安全吗?”

他们现在的位置在东大学校内部的一家咖啡馆,现在不在高峰期所以人很少,坐在角落的话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月野杏点头:“放心,这里我来过很多次,也检查过了。”

确认环境安全后马德拉才开始说明情况,但他的措辞依旧谨慎,没有暴露自己是个犯罪分子的事,“我们在日本的研究所有不少,主要分布在东京,其余零散分布在其他城市和人烟稀少的乡下。东京这边的研究所都是我在负责药物的研究和实验的进程,但最近几个月我的研究方向已经陷入瓶颈,所以上面想要派琴酒手下的雪莉过来,重拾之前的端粒酶方向,实验前期准备已经开始了,再不准备后路我可能就要被舍弃,到时候什么都保不住了。”

端粒酶……

月野杏想到自己偷回去的那位大牛的论文,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什么鬼,原来她无形中帮那位雪莉做了实验准备?还让马德拉走投无路来投靠自己?不得不说,真是惊人的巧合。

她纤长的指尖敲敲桌面,问:“那么你的方向又是什么?”

“你知道灯塔水母吗?”

马德拉银边眼镜后的黑色瞳孔发出灼热痴狂的光,“性成熟的灯塔水母曾在不同环境下可以由水母形态重新回到水螅体,达到分化转移。当然,这种水母并没有外界炒的‘长生不老’‘返老还童’那么厉害。但我还是从中看到了可能性,让人重新退化成幼儿,再次成长,不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长生,颠倒时光吗!”

月野杏比了个暂停,“人体的复杂和水母的简单形态无法同一类比吧?”

“科学要充满想象力!”

马德拉像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学生一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不能简单依靠大脑判断‘无法同一类比’就不去做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还是世界大部分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呢!探索这个目标的过程才需要充分的想象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在任何一个学科都是通用的!”

“哇哦,”月野杏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了,“你继续。”

“我试过将水母的干细胞移植到小白鼠身上,试过探究水母的DNA序列,试过研究灯塔水母的水螅体,最后回归到了进入水螅纲,然后发现,水螅纲的很多物种并没有寿命限制,他们的死亡跟时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