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对着门口面向有人的方向,缓缓关上门,在此过程中思考着他该以什么身份应对对方,波本、安室透、亦或者降谷零?

谁知对面的人却不按常理出牌,她掐灭了手机的光源,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轻飘飘地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苏格兰联系你了,对吧?”

“你说什么?”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发紧。

“苏格兰联系你了,”对方并不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公安?我猜测是没有的,毕竟我都那么警告他了,给你保平安是我容忍范围内的极限,他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

“对吧?”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高高在上、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诡谲地操控着人心,“波本,或者该叫你安室透?还没请教你的本名,公安的可爱走狗。”

确定了。

月野杏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哪怕她救下了景光。降谷零强迫自己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

她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笑起来,“苏格兰在我手上呆了几个月?八个、还是七个来着,我忘了,但是这么长时间足够我发觉你们的关系了。”

“你那么痛恨我,总不可能是因为一个普通的组织的同僚被我杀掉吧?只能是亲密的、并肩的、拥有共同理想的挚友被我杀掉啦,对方是公安的卧底,你必须也是,这才说得通啊。”

“波本~”她柔软的唇舌玩弄似的吐出这两个音节,就像她那么轻易玩弄自己的灵魂一样。

降谷零仗着在黑暗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我允许之前,不得通知公安诸伏景光还活着的消息,可以做到吧?”

宛如王座上的女王轻松地说出了命令的语句,掌握生杀大权,却伪善地给出选择,但大家都知道,一旦否定的话,她就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我需要理由。”男人垂下眉眼,权衡利弊。

如果对方要求景光去作恶的话……

“我现在人手不足啦,需要他去老家查点情报,被公安晓得的话太麻烦了,在我愿意把他还回去之前你都不要多嘴,否则——你懂得。”

“只是查情报?”他再次确认,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恶徒的话。

可如果她心怀不轨的话,又何必把景光打发去横滨呢?

“只是查情报,”女孩肯定道:“我可是一个好上司,不会强迫善良的警察去做违法的事情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