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吗？”潘西看起来也是从未有过的坚毅，走出礼堂之后，转过身直面路易丝，“你对我就敢发狠？对德拉科怎么就不敢了？我佩服你的精明，坎贝尔，我承认你作为这一年在斯莱特林也算转圜得不错。”她的目光也凶狠了起来，“但你要是觉得我好欺负，那你就错了！”

“你才是一直觉得我好欺负吧？”路易丝也毫不退缩，上前几步来到她面前，“而且你是有多自我中心？但凡对我大言不惭的家伙，我都没有客气过。”

“你以为我们怕你？”

“我以为你们只是没必要来我这里碰一鼻子灰。”

她们俩站得很近，宿舍里的其他姑娘也围绕左右。不少人出入礼堂都没怎么注意到这里，只觉得是寻常女孩们在交谈。

“碰一鼻子灰？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因为你那不堪的血液让人作呕！”潘西瞪着眼嘶吼道。

“你他妈的敢再说一遍？”路易丝双手紧紧攥拳。

“我就说，怎么了？不说你就不知道你有多可笑。”潘西没理会达芙妮突然拉住她胳膊的动作，“你以为大家是不敢招惹你了？还是觉得大家对你改观了？”她讪笑道，“你以为阿比盖尔多喜欢你？她不过是喜欢做搅屎棍！”

“我也不指望从你嘴里能听到什么动听的比喻。”阿比盖尔稍稍蹙眉。

“你以为德拉科跟你有那些别人听不懂的交流就是他认可你吗？我呸！他厌恶你至极！”潘西越说越起劲，“你是很漂亮，但漂亮没有一点作用！你知道大家在背后里怎么说你吗？你还以为你的美貌征服了所有人吗？”

“潘西，你小点声。”米里森也加入了劝阻。

“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路易丝倒是意外地冷静。

“什么？”

“你一直说别人对我的看法。怎么？所有人讨厌我，所以你讨厌我也就理所应当？所有人攻击我，所以你攻击我就理所应当？你要这样来证明我是个众矢之的？”路易丝忍不住发笑，“你显得自己像个大傻逼。”

她发现这是一个规律。她遭受的冷遇和言论都逃不开“谁谁谁是这样想的”。

“天真的女孩。”潘西遗憾地摇着头，“你还不明白？你的出身就活该被轻视。”她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你是个肮脏的麻种，这就意味着你不配！就像德拉科说的那样，你没见识又蠢又粗俗，你活该被耻笑！”

路易丝明白了，是“社会是这样想的”。是人走到哪都撕不下自己的标签。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今天言之凿凿和我对峙。”路易丝松了松拳头，“但我记得那件事之后，你甚至很少和我有接触。我不管那是你的心虚还是什么。你分明就是退缩了。”

“我那是……”潘西一时语塞，“谁说我那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