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个舞。

路易丝觉得自己应该跳得不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深处某次沉睡的梦境那样,脚底轻飘飘地,就像踩在云朵上那样。

“说一说你的家人。”

说——我不说。

恍惚之间,路易丝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她能感觉到脑中有一股不满的情绪,在和她激烈地抵抗着。

她张嘴了,磕磕巴巴地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

而穆迪则是循循善诱般危险地追问着,一遍又一遍地等着路易丝意志崩塌的那一刻。

“不……”

直到路易丝听到自己说出很准确的发音:“我——不想——”

也就是在那一刻,一股强烈地刺痛感袭来。刚刚奇妙的体验荡然无存,脑海中空洞而又没有感情的命令声让她惊慌失措了起来。她明明在着急得摆动双臂并逃离桎梏,可身体实际没有一点反应。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已经跑了,跑得很远,好像真的要和身体抽离开那样——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屋顶、拱券、细长的窗户,慢慢地融为一体,和女孩一起消失在某一个无人注意的点——

嗖!

忽然间,路易丝感觉自己在一阵混乱之中又落到了陆地上。

就像多萝茜经历了龙卷风之后,落到奥兹国那样。

只不过路易丝不是身处在自己的小家,而是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她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就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那样沉重而疲倦。

“做得好。”穆迪鼓了鼓掌,那厚重的掌声与其他同学惊恐的脸都在这一刻看起来足够吓人。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继续说,“坎贝尔小姐,请休息,下一位同学,上来。”

路易丝找了把椅子坐下,她觉得有些有气无力。可当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转了转手腕,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除了有些头昏脑胀。

“你刚刚抵抗了他的夺魂咒。”西奥多往路易丝这里挪了一小步,低声说。

“没有吧?”路易丝摇摇头,看着穆迪面前瑟瑟发抖的阿比盖尔,“我感觉完全不受控制。阿比盖尔也太害怕了些吧?这毕竟是教授,又不会真的让我们怎么样。”

“有。”西奥多笃定地说,“他也注意到了,所以他加强了他的魔咒……”他似乎感觉到一阵恶寒,喉结一动,似乎是要把那份情绪咽下去,“也是那一刻让我注意到,他没有用尽全力,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