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的霍格沃兹一片沉寂,两侧无窗的石墙拢得一汪暗色。

与汤姆在公共休息室外汇合后,芮娅未有丝毫停顿阔步走在前。

汤姆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三两步跟上,与后方握住她的手。

初秋仍残留着一丝余热,可芮娅的手凉的好似黑湖底的花窗玻璃,汤姆仿若握住了一枚冷硬的碎石。

地窖潮湿阴沉,汤姆施了个无杖无声的保暖咒,与芮娅一同在整个楼层中踱着步。

斯拉格霍恩教授将地窖与一二层楼的巡查交给了他们。

黑洞洞的过道里,汤姆多次扭头,却看不清芮娅的表情。

“最近很忙吗?”

变声后,汤姆的嗓音低沉且优雅,这般随口一问,却似酝酿了许久,温柔缱绻。

女巫们有太多理由迷恋上他,特别是不缺钱财与地位的女巫,她们更期待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还好。”

咒语也没能使芮娅手热起来,但冷汗却止不住地从手心、手背溢出。

这几天,无论她做什么都难以让自己的情绪高涨起来,就像在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为邻一样。

“除了上课,我都没怎么见你。”汤姆顿了顿,又道,“要去霍格莫德吗,这周?”

芮娅摇了摇头,她知道地窖里混沌一片,却难提起开口的兴质。

汤姆依稀分辨出她的动作,他拉着芮娅停下脚步,抚上她的面颊,“你是不是生病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每次换季,医疗翼都会爆满,偶尔的一次感冒或者发热算不了什么、也很难引起巫师的警觉——不过,也正因如此,病情会越拖越严重。

靠近后,两人都能瞧清对方的面容了,也不知是否因为长期遁于黑暗而习惯。

“汤姆。”芮娅的双唇颤了那么一瞬,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如泣如诉。

“嗯?”汤姆贴上芮娅的额头,他拿不准她在想些什么,只能尽量表现地耐心一些。

女巫的额头并不烫,恰恰与他猜的相反,她的额头如同她的手一样冰寒。

他几乎怀疑芮娅又中了什么魔药或者咒语,敏捷地凑到她嘴边轻嗅,检查是否有魔药残存的味道。

只可惜,他什么都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