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和盖玛打交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来看看我们院的大英雄——你敢相信吗?独战蛇怪,居然成功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胸前的蛇形胸针剧烈地抖着尾巴,“我敢说,就没几个教授能做到他这样...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慎言,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不认为教师可以像学生一样轻信并且肆意传播流言。”格鲁斯的表情严肃极了,他看起来好似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只拿纯咖啡度日。

“我认识他们的时间可比你更长——虽然你是芮娅·安的叔叔。天大的秘密,你居然遮掩地这么严实!”

“听说我们学校出了一名天才巫师?”白胡子老头甚至没踏入医疗翼的大门,校医院的穹顶上边开始回荡他的声音了。

“阿芒多!”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双眼放光,这些年,他很少像这样激动过,“那是当然的,你来看看——即使是经历了整夜的战斗,他仍然精神抖擞!”

阿芒多·迪佩特却没随着霍拉斯的指引先去探视那个浑身沾满血污的杀怪英雄,他踱步来到芮娅床前,瞧着她梆硬直挺的身躯,“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下一个被石化的人。”

“都是我的错,阿芒多,都是我的错。”赫伯特·比尔利已经久久立在女巫病床的床头不曾挪动过脚步,“她一向细心谨慎......或许我不是当教授的料。”

“我得承担一大半责任,赫伯特。”邓布利多远望着赫伯特·比尔利,他的手搭在病床的尾架上,“我——”

“够了,阿不思,剩下的话等芮娅·安醒来再跟她说吧。”迪佩特昂首来到隔壁床位,霍拉斯正在这处等着他。

斜靠在病床上的男巫已经换下了满是血渍的校袍,他就和霍拉斯嘴中的模样一般神采奕奕。

“你怎么做到的,汤姆?”

汤姆眨了眨他翻涌着猩红的眼眸,直视着阿芒多·迪佩特:“我只是在等芮娅,她太久没从盥洗室里出来...我太担心了,朝里面看了一眼。”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并不大,却引得一众教授纷纷看向他,包括医疗翼里剩下的、正在养伤的学生们。

“我听到有个东西在我的耳边叫嚷着饥饿——那是蛇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听懂。”他拧着脖子依次看向在场的每一位教授,“这让我想起学校的传闻,同时,我看见芮娅的衣角,她躺在盥洗室的隔间外面。”

汤姆·里德尔的瞳孔登时更红了,他激动地坐直身子,“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多想,于是就冲了进去......太幸运了,就像是喝过福灵剂一样——我抱起芮娅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那只怪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闭上眼对着盥洗室随意叫嚷......”

“忽地,有什么东西凹陷进地里...”

斯莱特林的男巫极善演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大家似乎都被他拉入昨夜的回忆之中。

“一大清早怎么这么吵?谁在医疗翼里面!”

“哦,梅林!”霍拉斯哀叫一声,他朝门外张望一会儿,急声道:“盖玛来了,你讲快些,说重点!”

汤姆勾了勾唇,“总之,我和那只巨大的蛇怪在地下的密室一边聊天一边缠斗、大多魔咒对它没有太大的作用,我几乎要绝望了...最终,格鲁斯教授上课讲过的内容灵光一现般地挤入我的脑袋,我将石块变成公鸡啄瞎了它的眼睛、又变出蛇鹰撕碎了它的舌头——它几乎流了一个小时的血,我的袍子都被浸透了。”

“所以,你们这群人大清早挤在病人周围就是为了听故事吗?”盖玛·琼斯紧握着魔杖,她缓缓敲击着自己的掌心,“礼堂的早餐甚至都没做好,每个学院扣十分!每个学院!”

琼斯女士将几个院长与校长一起驱赶出了医疗翼,又‘砰’的一声阖上偌大的通顶大门。

也不知道教职工之间是否能够相互扣分,不过,每个学院都扣上相同的分数,就算不上扣分了。

这位才得到消息,勉强赶来的拉文克劳院长艾丝泰拉·斯潘格尔站在楼梯道外整理着自己的领结,他向大家打着招呼,“早上好,各位,我听说汤姆·里德尔干掉了藏在学校里的怪物?”

“是的,是的。”霍拉斯朝他摊开双手,“盖玛给我们每个学院都扣了十分,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对了,我得去盥洗室看看...或许,或许还有能用的——”

“不是蛇佬腔可进不去密室,霍拉斯。”邓布利多顿了顿,“我认为格鲁斯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有空闲时间,你应该去帮盖玛熬制魔药。”

“行了。”阿芒多·迪佩特高声结束了早晨的闲聊,“都去礼堂吃早餐吧...阿不思,你待会儿给弗利同学的家长寄封信,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