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一点,伏德摩尔特教授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她眼前;他总是异常受欢迎,无论对于教授还是学生——或许他应邀离校约会,又或许是去参加了哪里的聚餐。

酗酒,真是糟糕的习惯!

“我没有。”似乎是为了证明些什么,他重复道,“我没醉,是...老同学硬让我喝的。”

他摊开掌心,把金铃铛花托在安瑞雅眼前,用手指遥遥拨开一部分窗帘。

微光散入,只见那朵金铃铛花稍稍摇晃两下,‘铃铃’的响声之后迅速失去光泽,以肉眼可辨地萎缩塌陷成干枯的一团。

“可惜了。”伏德摩尔特发出一道类似嗤笑的声音。

金铃铛转瞬化为齑粉,被微不可查的风吹散了,仿佛根本没存在过。

“你真是...”安瑞雅拧着脖子回头,想要指责,却发现他总是苍白的两颊异常酡红、嘴角稍勾、似笑非笑。

那双墨色的眼睛紧锁着她的身影,分明是浓郁却清透的黑。

还是喝醉了吧?

安瑞雅越发确信那些有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梦是身体中芮娅·安残存的记忆。

前任——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我真是怎么?”伏德摩尔特捧起了她的脸,异常投入地凝视着她。

和这种英俊的男巫面对面,安瑞雅无疑是紧张的,她唾弃自己因美貌诱惑而理智出走:那股氤氲在周身的酒气变得明晰起来,能轻易嗅到苹果的清香混杂着发酵黑麦的醇厚。

她发现心跳开始不受控制了,并腹诽着:梅林啊,他不应该臭气熏天才对吗?酗酒也能这么优雅?

安瑞雅当即警告自己:哦,去他的优雅,这东西只是伏德摩尔特身披在外的伪装,他就是个庸俗的男人!

只是,他连音色都是无比优越的:“看来你喜欢......我没有喝多少琴酒,反倒掺了许多苹果汁。”

伏德摩尔特朝女巫贴得更近了,甚至垂眸去盯她的鼻尖,启唇俯就,似乎是要向对方献上自己红润的嘴唇。

余情未了?

“嘿,停下。”安瑞雅反握住他的手腕,“不许对我摄魂取念!”

“我只是猜测你的心情,亲爱的芮娅——没有摄魂取念。”

他那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前扑簌翕阖,很快就要剐蹭到她的皮肤。

伏德摩尔特嘴里吐出才称呼让安瑞雅直冒冷汗,她低吼着警告:“清醒一点吧!你真是个粗鄙的男巫!你的教养、绅士精神和伪装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消亡了吗?暂且不讨论你冒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现在,只要再敢靠近半英寸,我会咬烂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