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完脑后的发饰,又对着两鬓垂坠的发丝用了个卷曲咒,紧接着开始对付搁在桌面上的薄饼,并浇上一层枫糖浆。

“你要来一些吗?”她问。

海瑞艾塔当然是不可能和安芮娅分享同一只盘子里的食物的,她强忍住了叹气的冲动,摆手又摆头,最后还是忍不住插了句,“你确定要在婚礼前吃这么多?”

安芮娅摆出抽屉里的魔药,“我可以喝这个——作为巫师的妙处,而且我根本停不下自己的嘴巴。”

......

草坪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嘿,来了!”

花坛边的阿卡贝拉妖精乐队在示意下对着麦克风哼起歌来。

安芮娅那被格鲁斯漂浮咒提在半空的裙摆落了下来,他们从后门一路离开房屋走向花园深处的凉亭,她挽上叔叔的手臂,并看着他朝自己脸上施了一个‘容光焕发’咒。

走过铺着墨绿色地毯的石路,她见到凉亭前左右两侧座位上的巫师不一而同地侧过身来注视着自己。

第一排的位置几乎都是她的亲属,安德睿一家几乎全都到了,包括徐媛——只是,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自己能坐前排的原因。

她的那些同学与朋友似乎很能适应与政府要员、著名巫师们打交道,场面十分和乐。

后排的记者面前漂浮的羊皮纸与羽毛笔就没停下,一个个都带着摄像机,甚至还有油画师在一边单独绘相。

无疑,凉亭里的黑发年轻男巫是最夺目的,安芮娅甚至能隐隐预见下期《女巫周刊》的封面,只要他不会因为已婚身份而掉价。

伏德摩尔特穿着一身少见的纯白,肌肤难得红润,嘴角上扬,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与衣着衬得周围一众巫师都黯然失色。

安芮娅不知道妖精们哼的是什么歌,但曲调却是与花坛中的晨间玫瑰搭配的,应该是感激女主人的精心照料,这些花朵们十分给面子地合奏起来,引得安德睿频频侧目。

大约百英尺的距离安芮娅走了五六十步,格鲁斯为了配合她,迁就地将一步碎成两步;凉亭里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在短短的几分钟就做出了三次从怀里掏表的动作,他似乎有些紧张。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本以为这天会来得更早些。”斯拉格霍恩教授摸出手帕抹了抹自己的鼻尖,“好事多磨,佳偶终成。”

伏德摩尔特无比温柔地注视着她,安芮娅觉得胸口的吊坠有些烫,这时除了笑容之外,似乎没有更合适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