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搬来了梯子,居高临下调侃着。
“我怕等会儿嫁接时候不舒服,所以赶快解决了。”
“瞧你着急的,难道我还能随便找个子宫糊弄你吗?我跟你说,亲手撕下来的魔鬼器官活性更强,所以我不用锯子了!!!!”
“哎,您对我也太好了,但您务必小心,这个梯子有些摇晃,一定要轻轻下来。”
格里安以一种洞察一切的精明神态默默地等待着阿道夫的回答。
他需要一次次测试阿道夫喜欢的甜言蜜语是何种模样。
“你嘴怪甜的。”
“因为我爱您啊。阿道夫女士。”
“说一百遍我也不能那么快拿下这个活力十足的魔鬼子宫啊!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将子宫嫁接到眼眶肉瘤当中。犯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无论是金钱、权力亦或是无用的爱情,世间的一切都得循序渐进。一旦步子跨的太大,你的蛋终将被扯破。”
“您似乎有所暗示?”格里安转过头。
“你觉得呢?”
阿道夫已然取下魔鬼子宫,她走向房间角落的四轮医用推车,上面的铜把手因年代久远而被磨得光滑,车里堆放着一叠叠已经褪色的绷带,以及一些无用的棉球和纱布。
她需要在上面完成初步处理。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一生的跨度都蛮大的,哈哈哈哈哈,所有事情都是一拍脑子就干了,一开始,我认为没死是上帝眷顾我,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这是我牛逼,跟上帝有什么关系?”
“你说话很狂,让我想起一位故人。”阿道夫说。
“求求了,您别转移话题,”格里安撒娇,“美丽的女士,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暗示的人是谁,能让您这种饱经风霜的人发出如此感慨,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阿道夫耸耸肩,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语气轻蔑地说:
“无非就是渴望权力的可怜人,遇到一点儿挫折就被打倒了,哎,这种人蛮多的。
“大多时候,他们都伪装得人畜无害,巧妙地用肩膀或手紧贴着手握大权之人,想紧紧抓住他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尽管他对他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并不满意。
“可是,当看见跟自己相仿的人拥有权力时,他们的脸颊和嘴唇会顿时失去血色,变蓝发青,开始发抖、咽口水,好像要作呕。
“然后疯了似的追求未曾拥有的东西。
“被骗,被阴,被害。
“最后——”
阿道夫拉长尾音,站在手术台前,一手拿着肥美多汁充满诱惑力的魔鬼子宫,一手抓住自己的脖颈,发出窒息游戏般的声音:
“死都死不明白!!”
格里安眯着眼睛,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肌肉,尽量伪装好嘲笑阿道夫面庞的情绪,说道:
“就像您说的,很多人都能钻入这脸谱化的描绘中,我确实猜不到是谁。”
总不可能是美狄亚。
该死的,她知道有人被抓到岛上了吗?
“好了,别讨论这个了,都是些蠢人的话题。”
格里安这才发现,阿道夫脱掉了外套,露出宽肩膀,健壮的肌肉,偏小的衬衫紧紧包裹着她松垮的身体,分不清褶皱源自衬衫还是皮肉。
“咱们也该进行今天的重头戏了。”
阿道夫抚摸着格里安的额头,轻声说道:
“别紧张,这几乎算不上手术,不需要休息时间,因此,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配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