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瓶沥出的水珠黏在她的手上,余照随手甩了甩。
“那不是诈骗吗?”
“嗯。我上次跟她说了,别靠近我爸,不会有好下场。”
“那她听进去了吗?”
姜远摇摇头:“后来我不放心,又去瞧,她居然还在帮我爸做事,我想不通。”
“所以我跟她摊牌了。”他笑容里带着自嘲和苦涩,“我跟她亮出底牌,我说,我有精神分裂,我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这不是纯纯祸害人吗?”
“你也别这样想。”
“我不在意这个。”他挥挥手,“我其实跟薛冉冉说这些,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她听过以后,她哭了,你敢信吗?”
余照迟疑:“她是心疼..还是...”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那表情挺失望的。”
姜远仰头看一丝云彩也没有的湛蓝天空,将后脑勺搭在椅背上。
“余照,你说,既然她对我失望,也知道我们没可能,她为什么还一直帮我爸做饭托呢?”
余照挠挠脸,感觉这话不太好说。
“会不会是因为,哪怕没有你,诈骗这种事来钱也太快,她没法放手,钱多迷了眼睛。”
“会吗?”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她既然不图人,可能就是在图财。”
姜远头疼,伸手捶捶:“那我该怎么办?我总是睡不着,一想起薛冉冉,我就觉得烦。”
余照看他眼下的发乌眼圈,还有皮肤松弛的眼袋,连忙问:“你最近好好吃药了吗?”
“吃了。”
“你按时定量地吃啊,别想起来的时候才随便吃。”
“余照,你说这话像我妈一样,好像是我妈叮嘱我吃药。”
余照想把水瓶砸在他脸上,目光飘远看远处的盛寻,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
“姜远,实在不行的话,来点有效措施吧。你告诉她,如果还不退出,你就报警,把他们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姜远犹豫起来:“可这样,万一她真的被抓,不是毁了她吗?”
“你任由她发展下去,才是真的毁了她,趁现在罪还轻,及时让她停下来,别让她越陷越深没法回头。”
“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