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问出几个字,却忽然就看见一道人影自户外慢悠悠走进来。
正是燕凤祁。
他手中端着咖啡,逆着阳光立在那里,一派斯文温和的模样,“棠小姐起得够早的。”
棠许只是看着他,没有回应。
直到燕凤祁又向前走了两步。
走出阳光的阴影之后,他的脸才终于清晰起来。
而棠许却愣了一下。
因为燕凤祁的嘴角居然有一丝瘀伤,像是被打了。
眼见着棠许看着自己,燕凤祁微微笑了起来,那一笑,却忽然扯动了唇角的伤,他微微皱眉闭眼,抚上那处瘀伤,唇角笑容却依旧。
真是怎么看怎么变态。
棠许忍不住转头去看燕时予。
燕时予却并没有多朝燕凤祁看一眼,而是盛了一碗粥,放到棠许面前。
两个人表现得都过于平静,全然没有了昨夜剑拔弩张的姿态。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燕凤祁嘴角的伤跟燕时予有关,可是棠许隐约觉得,似乎跟燕时予脱不了干系。
她一言不发地低头搅着面前的粥,却忽然听燕凤祁又开口:“看来棠小姐胃口不怎么好啊,来,带你看场戏。”
说话间,他已经重新转身,走向了通往户外的那扇门。
棠许顿了顿,很快站起身来,也走了过去。
户外是一片绿色的草坪,草坪的尽头,一根高高的横杆架在那里。
而此刻,那条横杆上,竟然吊了一排的人!
棠许心头猛然一跳,随即才看清楚,那一排人都是被绑了双手吊在那里的。
有那么一瞬间,棠许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看戏,还是在看一场时代遥远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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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样的场景,她从前只在古装戏中见到过。
“中间那几个,是昨天把你请回来的人。”燕凤祁云淡风轻地指给她看,“最边上那个,炎铭,就是让绑你手的那个。放心,都还活着,吊起来活动活动而已。怎么样,还满意吗?”
棠许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都说燕凤祁疯,还真是疯得有些无法无天。
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惩罚自己手底下的人?
“我满不满意有什么重要?”良久,棠许才转头看他,缓缓开口,“重要的难道不是他们没有办成燕先生你交代的事,所以你才给他们惩罚吗?燕先生愿打,他们愿挨,我在这中间没有任何作用,不用试图将我扯进来。”
燕凤祁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绑架不了你,说明脑子还是很清醒嘛。那昨天你为什么不解释,不反抗,一心要跟着他们回来见我?你是知道他在这里,故意来找他,还是另有所图?”
棠许看着他,道:“我不是没解释没反抗,是他们不信而已。”
“所以他们该罚。”燕凤祁说着,忽然越过她,看向室内的餐桌,低声道,“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哦,不管你是不是为了他,最好都离他远一些。”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说:“他呀,很危险的。”
棠许静静看着他,随后道:“比你还危险吗?”
燕凤祁闻言,再度笑出声来,却又在下一刻瞬间敛了笑,无比认真地看着棠许,低声道——
“比我危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