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他是何居心,谢时昀还是照做了。

视频封面很模糊,谢时昀看不清楚,指尖触及屏幕的瞬间,一张满是污浊却冷着表情的脸倏然出现在屏幕上。

谢时昀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是高中时期的江弈,看起来瘦瘦小小一只,被几个人强行摁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拽着头发被迫仰起脸。

边上几个人身上都泥泞不堪,还沾着点血迹,虽然能看出来不是江弈的。

“认出来了吗?”夏俊文精确捕捉到谢时昀那一瞬间的紧绷,兴奋得咧开嘴,“是不是特别可怜?再能打又怎么样,面对七八个人还是得被按在地上,后面更精彩,我踩着他的……”

“砰!!”

车内一声爆响。

陈修宁连忙回头,迅速拉开车门按住暴怒的谢时昀:“祖宗!不是说好不冲动的吗?!”

谢时昀怒红了眼,身体随着呼吸剧烈浮动,另一边的夏俊文头狠狠撞在警车窗玻璃上,立马就见了血。

这破坏性……令人汗颜。

陈修宁一言难尽地收回目光:“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潜力啊……?”

谢时昀终于平复怒火,冷冰冰地吐出句:“面对这种人渣,很难忍得住。”

“这……”

陈修宁尴尬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夏俊文,扶额道,“刚好在医院门口,挺好,就近就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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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弈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谢时昀和陈修宁刚好赶回来。

“骨头没有大碍,但还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吃辛辣食物,多煲汤补补。”

医生交代完事情,就给江弈转了个单人病房。

麻药劲儿很快就过了,江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吊着水,躺在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里。

他一转头,看见一身狼狈的谢时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嘶……!”

“躲什么?”谢时昀刚要抬手碰他,发觉自己身上不太干净,又收回来了。

“没。”

江弈怯怯地看他,又不敢正眼。

显然是怕挨骂,胆小又爱惹事儿的混球。

谢时昀现在心疼得不行,尽管再生气,也舍不得对他大声:“疼不疼?”

江弈点头,小声问:“我残疾了吗?”

“差一点。”谢时昀瞥他一眼,伸手给他整理了下乱得像草似的毛发,“这几天你好好躺着,教训你等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