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我的印信做何用?”刘坤一还没明白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大幕揭开的时候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曾纪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跟国公明说了吧,明早召对之时,我要在龙城设伏袭杀湘王,诛灭西系一党,但碍于人手不够,所以想借国公的御林军一用。”
“什么!”刘坤一惊叫一声,身体剧烈一颤,手中的一杯酒端拿不稳,洒了一手。
“我明天要诛杀湘王,扫平西党,想借国公的御林军一用。”曾纪泽平平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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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不是在臣开玩笑吧?”刘坤一神情已显而且乱,勉强笑着问道。
“国公看我这表情,像是在玩笑吗?”曾纪泽脸上团聚的杀意愈加的浓重,口气也一改客气,生硬了许多。刘坤一这才到,今天这场酒宴可是鸿门宴,自己就这么被拐入了圈套,并将要被牵扯到一场惊天的大变乱之中。
“殿下,臣知道你与湘王间多有些误会,但你们好歹也是叔侄一场,血脉相连,怎好就这样骨肉相残呢。我劝殿下还是赶紧收回这念头吧,如果殿下愿意,臣愿意做个和事佬,去说服湘王放下争斗,一家人重归于好。”
刘一还幻想着曾纪泽能够“悬崖勒马”,岂不知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先发制人,难道还得着曾国荃先动手不成。
曾纪泽叹了一声,道:“国公与湘王共多年,你应该很清楚他的心狠手辣,国公也应该听到些风声,最近湘王正暗中招集人马,他想做什么,国公难道还不明白吗。国公试想一一下,如果国家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他会善待你们这些功臣元老吗?”
刘坤一心中一寒,似是被曾泽说中了顾虑,但他仍然不愿牵扯到这场皇族的内斗中来,置身事外,坐观成败,乃是他们这些非拥立派的立命之本,但是现在,形势显然容不得他做决定了。
曾纪泽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说道:“来人呀,取了国公的随身信物,去国公府上将他的印信取来。”
早已候在外边的白震山领着几名军汉入内,粗鲁的将刘坤一的随身佩玉夺下。刘坤一无力反抗,面色惨然的说道:“殿下硬要走极端,臣也没办法。不过就算是殿下拿了臣的印信,但没臣本人在场,殿下想要指挥御林军为殿下效命,只怕臣的那些属下也是不会听命的。”
曾纪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句大实话,就国公的御林军的那点战斗力,我还真瞧不上眼。我东军有洋枪洋炮,又身经百战,战力丝毫不逊于洋人,对付西军那帮土包子兵,现有的人马已绰绰有余了。”
“那殿下要我印信又有何用?”刘坤一还蒙在鼓里。
“国公忘了那一万新军了吗?”曾纪泽点破了计划。
刘坤一神色一变,有恍惚之状,结结巴巴道:“你莫非是想在龙城中……”
曾纪泽把最后一杯酒饮尽,脸上已是信心十足,痛快说道:“不错,我要国公的印信,无非是想把御林军中我的人马调往天策门,国公可知天策门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那是……”刘坤一失神了半晌,才叹道:“那是湘王进入龙城的必经之地!唉,原来殿下早已预谋多时,湘王螳臂挡车,妄想与殿下争储君之位,真是自取死路啊。”
刘坤一这几句感慨万千的话,宣告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抗争,曾纪泽拂袖起身,挥手道:“天色已晚,国公喝的有点多了,送国公去厢房休息吧。”
这一次刘坤一很识相,微施一礼,便在几名亲兵的押解下,去往了后堂。曾纪泽要将他软禁在太子府里,直到他掌控了大局的那一天。
而当结束了这场霸道的酒宴,曾纪泽走出厅外之时,却发现诗涵正站在门外,略显惊诧的表情,说明方才厅中发生之事,她差不多都听到了。
“诗涵,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让你早点先休自息了吗?”曾纪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诗涵却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欲言又止了几番,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你真的打算杀九王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