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侍卫都退下了,大门敞着,二人一南一北而坐。
太子有些坐立难安,是起身走到青古面前,弯腰行礼:“之前是孤唐突了,孤向你赔罪。”
青古起身回礼,冷静的看着太子:“虽然我说话不好听,可我若是不说,憋着对自己不好,容易老。”
太子看了看青古,心说:呵,看来你是一点不委屈自己。
“既然是孤的错,但说无妨。”
“身为上位者,你今日肯来与我道歉,而不是只与我儿子沟通,是位不错的太子。
但我也深知,若我儿没有兵权,我与他在你手中定是生死难料。
苟活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我眼中有疾,心内难平。”
太子:“胆大又通透。那日见你狡黠机敏。今日见你狐假虎威,肆意逞凶。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青古摘下头上的抹额,拿在手中把玩:“太子不必昧着良心,陪着我一个老妇在这里说好话了,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
太子笑了笑,自然听出青古话中嘲讽之意,不甘示弱的说道:“这身衣服减去你的样貌,确实是你的年纪。孤只觉相见恨晚,生之太迟。
你说要再嫁,可是有了新人?”
“哈哈哈,太子为何一定要找骂?”青古将手中抹额扔在太子身上,怒目而视:“再嫁?男子爱我好颜色,半老徐娘娶进门?取而不得是珍宝,家花哪有野花香。明日忘了昔日好,恶言秽语又伤人。恶鬼床前走一程,不敢再听圣人言。
好不容易熬出头,靠着儿子给的体面自在几日,太子忙着要给我找下一家,觉的我活的长不成?
还是……呵呵,太子饿了?连我这凉饭也想上锅热热?”
“牙尖嘴利,你当真不怕惹恼了孤,孤可是太子,纵然聂无风位高权重,他也是臣!
孤劝你在孤面前收起你的爪子,免得被剪掉。”
青古丝毫不惧,反而挑剔的看着太子:“传闻太子连生五女,是个生女儿的命,我倒是有个偏方,能生男孩儿。
太子想听吗?”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太子受不了青古左一言右一语,可他发现,自己威胁青古,青古并不生气,自己反倒被她气的不轻。
“我说,太子您连传宗接代这种事都做不好,在贤明又能如何。生下继承人,才是身为太子的本分。”
“一派胡言。”
“我明白,您想甩锅给太子妃。
可院子中百花齐盛开,却无一结果,会是花的毛病吗?”
太子受了刺激,直接抓住青古的手,青古瘦弱,面对高大的太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太子弯腰刚想说话,一支箭贴着太子的脸,射入柱子。
青古看着面前的太子,勾唇轻语:“看,我可没说谎,是你自己搞砸了。”
太子松开青古,聂无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的侍卫立刻关上了大门。
“母亲,可要紧?”聂无风首先来到青古面前。
青古轻轻叹口气,端庄的坐好:“无碍,只是为娘说话不好听,气到了太子殿下。”
聂无风这才强压着怒意看向太子,气场全开:“微臣之前在宫中不便脱身,是太子自告奋勇过来替臣母亲解围,如今为何是太子在欺负臣的母亲,可是觉的聂某是个没有血气的软骨头?”
被当作登徒子的太子百口莫辩,自己给青古解了围,到头来又中了青古的计。
太子忍不住又看向青古,青古带着微笑,目光毫不避让。
下一刻,健硕的聂无风将太子的目光挡住。
“太子!那是微臣的母亲。”母亲二字说的极重。
聂无风其实也挺无助的,小时候身边的男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对母亲异常痴迷,没想到自己都成了将军,还要赶走母亲身边的追求者。
之前在皇宫,收到母亲贴身丫鬟的传信,奈何自己等着圣上召见,实在走不开,明知太子意图不轨,也只能两害取其轻,先让太子过来护住母亲,没想到太子依然执迷不悟。
想到这里,聂无风看向母亲,眉头一皱。
“母亲,你这穿的是什么?”
青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