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护正在殿上,忽听得城外鼓响,感叹道:“郑伦休矣!”
心下正迟疑,忽见探马飞报进来:“启老爷:郑伦将军生擒崇黑虎,请老爷定夺。”
苏护不知其故,心下暗想:“郑伦非崇黑虎敌手,如何反为擒拿?”急忙传令道:“速速带来!”
伦至殿前,将如何擒获崇黑虎之事说一遍,众士卒把黑虎簇拥至阶前。
苏护急下殿,叱退左右,亲自解开崇黑虎身上绳索,跪下言道:“护今得罪天下,乃无地可容之犯臣,护当死罪!”
崇黑虎答曰:“仁兄与弟,有一拜之交,愚弟未敢忘义。今被部下所擒,愧身无地!又蒙厚礼相看,黑虎感恩非浅!”
苏护尊黑虎上坐,命郑伦众将来见。黑虎曰:“郑将军道术精奇,今遇所擒,使黑虎终身悦服。”
苏护设宴,与黑虎二人欢饮,苏护把天子欲进女之事一一对黑虎诉了一遍。黑虎曰:“小弟此来,一则为兄长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期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营,此小弟实为仁兄也。”
苏护谢曰:“此德此情,何敢有忘!”
崇军报马进辕门来报:“启老爷,二爷被郑伦擒去,未知凶吉,请令定夺。”
崇侯虎自思:“吾弟自有道术,为何被擒?”
略阵官言道:“二爷与郑伦正战之间,只见郑伦把降魔杵一摆,三千乌鸦兵一齐飞出;郑伦鼻子里两道白光出来,如洪钟响亮,二爷便跌落马下,故此被擒。”
侯虎听说,惊曰:“世上如何有此异术?再差探马,打听虚实。”
还未说完,探马报曰:“西伯侯差人来了,已到辕门,请老爷定夺。”
崇侯虎心中不悦,说道:“倒是会挑时候,请他进来”
只见散宜生素服角带,上帐行礼,说道:“卑职散宜生拜见君侯。”
崇侯虎曰:“大夫,你主公为何偷安,竟不为国,按兵不动,违避朝廷旨意?你主公甚非为人臣之礼。今大夫此来,有何说话?”
宜生答曰:“我主公言:'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惶万户,所过州府县道,调用一应钱粮,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税之扰,军将有披坚执锐之苦,因此我主公使卑职下一纸之书,以息烽烟,使苏护进女王廷,各罢兵戈,不失一殿股肱之意。如护不从,大兵一至,剿叛除奸,罪当灭族。那时苏护死而无悔。”
侯虎听言,大笑曰:“姬伯自知违避朝廷之罪,特用此支吾之辞,以来自释。吾先到此,损将折兵,恶战数场;那贼焉肯见一纸之书而献女也。吾且看大夫往冀州见苏护如何。如不依允,看你主公如何回旨?你且去吧!”
宜生出营上马,径到城下叫门:“城上的,报与你主公,说西伯侯差官下书。”
城上士卒急报上殿:“启老爷,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称上书。”
苏护与崇黑虎饮酒末散,苏护曰:“姬伯乃西岐之贤人,速令开城,请来相见。”
不一时,宜生到殿前行礼毕。苏护曰:“大夫今到敝郡,有何见谕?”
宜生曰:“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前来,前月君候怒题反诗,得罪天子,当即敕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施行。”宜生锦囊取书,献与苏护。护接书开拆。
苏护看毕,半晌不言,只是点头。宜生见护不言,乃曰:“君侯不必犹豫,若是应允,以一书而罢兵戈;如不从,卑职回复主公,再调人马攻打冀州。此乃主公一片好意,君侯何故缄口无语。乞速降号令,以便施行。”
苏护闻言,对崇黑虎曰:“贤弟,你来看一看,姬伯之书,实是有理,果是真心为国为民,乃仁义君子也。如此,我便听命!”
于是命人带着散宜生于馆舍休息。次日修书赠金帛,令先回西岐。苏护对崇黑虎道:“我随后便带着女而往朝商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