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倒下的那一刻，苏简罹眼角的血痂被润湿，再次变得鲜红。

“简罹他，应该比我痛苦，他那个时候一下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萧澈死在自己怀里……”

“之后简罹在ICU里躺了一个月，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是不愿意醒。”

“好不容易把他熬醒，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不是要水，是问我，萧澈呢。”

面前的菜是什么时候上的，又是什么时候凉的，两个人都不知道，竹浸的手不受控地抖起来，慕涟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说不出话，手心里全是冷汗，似乎是呼吸都有些困难。

之前也看见过苏简罹身上的疤，可他没想到……

“之前我不知道，反正他上高中到现在就没谈过恋爱，之前可能是没遇到合适的，上班之后太忙了，那件事之后，他……没办法考虑这件事，你别怪他。”竹浸夹了一口凉透了的双椒兔肉，又放下筷子，“还是等会儿热热带回去吃吧。”

“竹警官，你跟我说这个……”慕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跟苏简罹的关系，都住到人家家里了，可没听到苏简罹亲口说，他还是没办法确定。

他是喜欢苏警官，可他这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平庸，放在人堆里就不见了，苏警官又凭什么喜欢他呢？

“他喜欢你，”竹浸说，“我就是给你吃个定心丸，说实话，警察这职业吧，找对象挺难的，简罹又……爱好小众，这件事现在基本上是结束了，我就是……想让简罹以后过的好一点儿，快乐一点儿。”竹浸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他以后变成渣男了，就踹了他，千万别可怜他！”

听见这话，慕涟难得笑了一下。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竹浸叫来服务员打包，“这些菜你带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我今晚能待在医院吗？”慕涟问他。

“明天周五，你还上班呢。”竹浸利索地付了账。

“我可以请……”慕涟还没说完被竹浸打断，“真没事儿，再说简罹今晚也醒不过来，你待医院干什么，明天下班你过来，简罹就醒了。”竹浸拎着打包盒站起来，和慕涟往下走。

“那我……能再看看他吗？”慕涟语气听着很可怜。

“当然可以，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事儿。”竹浸笑了，两个人都稍微放松了一点。

慕涟还是把打包的菜给竹浸留在了医院，他也没让竹浸送他到家门口，而是停在了路口，慕涟下车后，走进了一家鱼粉店。

是苏简罹第一次给他买的那家鱼粉。

第二天慕涟强迫着自己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在工作，下午五点一到，他立刻站起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