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予殊此刻就被反锁在一间刚被打扫过,没有人的厕所里,消毒水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温淮站在他面前不远处没有表情,只是隐在黑框下长而卷曲的睫翼轻轻颤动了一下:“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予殊跟他待在一个空间真的很不自在,思绪满天飞,修剪得当的指甲掐进掌心逼着自己想了一会儿后才梗着脖子回答:“……没有,对面都是醉鬼。”
温淮静静站在他的面前不搭话,这种反应让沈予殊变得有逐渐些焦躁:“真的没有,我连皮都没破,今天早上是意外,不是故意去打架。”
某种一直被掩饰平静的冰层隐隐有碎裂的痕迹,底下的暗流咆哮湍急,而沈予殊觉得是消毒水的气味,所以他才会喘不过气,他岔开话题解释刚才的动作:“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我不是故意打到你的,你能不能放我回去睡觉。”
温淮背对着通风窗口,临近中午的阳光热烈温暖,从少年意外宽阔的背后扑向他们,洒在干净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沈可予殊觉得自己像个垃圾,凄恍地躲在温淮的阴影之下,随时会被拉出安全区宣判罪责斩首示众。
他不敢看他。
温淮向前一步:“为什么睡不着?”
沈予殊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偏过头。
少年的身形修长,但温淮比沈予殊还高上那么五六厘米,所以能很好地看到少年因偏头的动作凹陷下去的锁骨,上面还有一颗细看才能发现的红痣。
缀在苍白的肌肤上,像是引诱圣人的毒药。
温淮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喑哑:“……因为我?”
沈予殊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温淮偏开视线,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咬上去。
温淮轻轻走进,揽住少年劲瘦却充满柔韧度的腰肢,细得就好像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制住,可薄薄肌理下是难以言喻的力量。
被关上的门外是课间同学嬉戏打闹的声音,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五感被放到最大,耳中充斥着学生们的叫喊,鼻尖却是温淮身上那股清冷干净的味道。
但沈予殊没有推开他。
温淮低下头。
干燥的唇轻轻点过少年过于精致得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潮湿又暧昧,却略过殷红的双唇,最终落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沈予殊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上猛地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对方尖锐的牙齿咬开了他的皮肤,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初拥他的猎物,沈予殊被牢牢禁锢在温淮的怀中,无力地大张着唇,目光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