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殊垂下眼皮不答话,好像在集中注意力想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踢掉,温淮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揽住少年细瘦的腰肢使他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单膝跪地一手握住他的脚踝,片刻之间就已经将沈予殊的鞋子脱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刚好圈住沈予殊的脚踝,食指扣在凸起的那一块踝骨上,不自觉地用力摩挲一下就会泛起一片红色,顺带着眼角的那一抹殷红有一种令人心惊的,脆弱又勾人的美感。
沈予殊身上顿时酥麻了一片,要不是顾及到腿上有伤,他都想不管不顾挣出来跑上楼了。
温淮抓着他的手无意识地又紧了些,又很快松开,将沈予殊抱起来,垂眸看向他身上沾着泥土的校服,问道:“擦一下?”
“想洗澡。”沈予殊回过神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黏腻,不满地小声说。
温淮原本流畅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笑似非笑地看了一眼沈予殊,意有所指道:“我帮你洗?”
沈予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就在温淮想要怎么劝他自己洗可能会进水发炎,还是擦一把比较好的时候,沈予殊整个人都快红成了煮熟的虾,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行……行啊。”
温淮抬眼刚好撞到沈予殊水光潋滟的淡色瞳孔里,只能无可奈何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床上趴着。”
明明他没有答应,沈予殊却自顾自地把自己的CPU过载,脸上看过去都能摊煎饼了。
等到温淮把温热的毛巾覆在他的脊背上的时候,那股热度仍挥之不去。
少年软软地趴在绒毯之上,暖黄色的灯光将层次分明的发丝镀了一圈浅浅的亮光,好像能透到肌肤里去,撑起的肩胛骨和腰连成一条起伏的线,为了保暖温淮早早就把中央空调打开,但毛巾滑过完好肌肤时轻微的刺痛感和酥麻仍是惊起身下人细密的颤抖,沈予殊甚至忍不住用手紧紧抓住了棉被上的小绒毛,埋着头闷闷地哼了一声。
过分苍白的手上甚至能看见微微突起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无力地抓着墨绿色的被单,衬得整只手更加细腻清瘦,仿佛能联想到静脉之下血液如何流过血管,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泛起阵阵潮红,如果再被人用齿间咬上一咬,是难以言喻的色气,只想让人占有,染上点其他颜色。
温淮面无表情地加重了一点手下的力道,对着腰窝那块完好的地方使劲蹭了蹭,威胁道:“安分一点。”
沈予殊顿时觉得冤枉。
等到好不容易擦干净,温淮不由分说地把沈予殊塞到了层层棉被之下,细致地裹好保证没有漏风之后在沈予殊疑惑的目光下关灯,打开一盏床头灯然后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地看他。
沈予殊:“……很晚了。”
“嗯,”温淮从书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教案摆在膝头,“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