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伸手刮了一下越星疏的鼻尖："越长大心思越多了，还是小时候可爱些。"

越星疏心脏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小刺，他往外走的脚步突然止住了，转过身抬眼看着楚屿，唇边突然扯出一个冰凉的笑："楚哥，你忘了，小时候的越星疏被你一点一点摧毁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刻薄冷漠放荡的越星疏了。"

房间里很静，何乐已经睡得昏天暗地，底下觥筹交错的嬉笑交谈声被隔绝在门外。

暖烘烘的房间，越星疏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带着凉薄的寒气，他看着楚屿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他没有躲避，甚至觉得楚屿眼中诧异带着痛的目光有些荒唐。

他指了指床上的何乐，嘲弄地笑道："曾经的越星疏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楚屿唇边的"对不起"被越星疏打断了。

"对不起吗？我不需要了。"越星疏歪着头看着一旁的何乐说："这是你喜欢的样子，别再跟他说对不起了。"

说完越星疏转身往外面走去，楚屿一把拉住他的手："疏疏！"

越星疏推开了楚屿的手："何乐很喜欢你。他真的很好。"

楚屿怔怔看着越星疏的眼睛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越星疏无所谓的笑了笑，看向何乐的眼神带着心痛的怜爱，仿佛在看曾经的自己，有些舍不得。

看了良久，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楚屿的眼睛说："要不是他喜欢你…我宁愿你们没关系…楚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楚屿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越星疏连笑容都不愿意给楚屿了，淡淡说了句："别对他说对不起。"

楚屿紧紧捏住了越星疏的胳膊："疏疏，我根本不喜欢他！"

越星疏摇头："我知道，你只喜欢你自己，要是再多加一个的话，还有我那个已经死了的哥哥。"

楚屿咬住的牙关隐隐发痛，他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越星疏皱了皱眉："楚屿，你弄疼我了，你看，我一提越星灿，你就失控。"

楚屿猛地松手，怔怔说道："我没有。"

越星疏扯了扯嘴角，表情毫不在意，他揉了揉自己被楚屿捏疼的胳膊说："楚屿，谎话说得多了，再傻的人也会醒悟。"

越星疏曾在黑暗里旅行，楚屿是他希冀的光明，可是那束太远了，他怎么也追不上，他穿过市集的喧嚣，风雪的凌烈，四季的交替，漫漫黑夜和等待，忽然发现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还带着满身的伤痛。

越星疏说："楚总不是要带我去认识一些人吗？走吧。"

楚屿再一次拉住了越星疏的手，努力控制着几乎崩溃的情绪道："越星疏，我不会放手。你想都别想离开。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何乐。你要真想为他好，别把他往我身上推，你说的对，我一向都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