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请示旗舰后,徐淼便安排自己人操纵着这两艘三佛齐的巡逻船,在前面带路,引领着后面的水师大部队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浡泥港。
一直进了浡泥港,这才明白这何这里会成为南洋海商们的青睐之地:
沿着一路北海岸线向东,突然就向南向西拐进去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天然港湾,北面伸出来的半岛完美地拦住了当地绝大多数的海洋风暴,而向里直到当地最长的汶莱河入海口的天然港口里,可同时容纳数百艘的大海船进港靠岸。
只是此时港内停着的却少有商船,基本上都是与他们俘获的那艘巡逻船一样的三佛齐战船。
由于没有收到警报,它们都零乱地停在港内,船上的水手与士兵也都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此时正吃惊地看着两艘自家的巡逻船正带进港内的陌生海船,一艘、两艘、三艘……越来越多。
而且这些海船上还挂着与以往那些宋朝商船不一样的汉字旗帜,甚至它们的外形还有着让人说不出感觉的那种凶狠的感觉,感觉不太像是普通的商船,倒像是……像是……
“嘀——嘀嘀——!”
第一艘感觉到危险的三佛齐战船上终于吹响了尖厉的示警笛声,但即便是如此,码头上以及战船上的那些士兵都是一脸的茫然,更关键的是,他们多数都身着简单的布衣短裤,武器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呢!
秦刚的旗舰上开始发出旗语,一是通知各舰船直接向邻近的对方舰船发动自由攻击,二是严令只能使用刀箭,不得贸然使用轰天雷等火器。
“也是!杀鸡焉用牛刀。”李纲在西北就见识过轰天雷的威力,此时站在秦刚身边赞同道。
“我只是觉得三佛齐人的这些船真是好啊!都是用着上好的红木而造的!”秦刚却是喃喃自语道,“要是用了火器,把它们炸坏、烧坏,该多可惜啊!”
“……”李纲无语中。
当然,指挥官们还是有着临机处决权的。
他们的确也遇上了少数麻烦一点的对手,这些三佛齐人虽然没有盔甲,但是他们赤着脚在船身上下灵活得像一只只猴子。
虽然大部分的战船都被宋兵控制住了,但是依旧还是有一部分人狂叫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通过桅杆、缆绳、甚至跳到没有风浪的港口的水里,企图重新纠结起反攻的力量。
不得已,在他们渐渐地集中在一艘相对距离宋舰有点距离的战船上足有五六十人的时候,李淼一声令下,五六名优选出来的掷弹兵在甲板上进行着极限助跑,然后陆续将手里的轰天雷准确地扔进这艘最后企图反抗的战船。
“轰!轰轰!……”这艘战船上火光四起,血肉横飞,伴随着冲天的烟雾,待巨响停息、烟雾散去,一切便都停止了。
此时,浡泥城总督府,也就是过去的浡泥王宫。
虽然浡泥城并不大,无论是城墙还是城内的房屋都显得有些破旧,但是这个占据了整个城近三分之一的旧王宫却是修建得非常气派,房屋大量采用了石块,足以抵御住这里常见的各种暴风雨天气,同时王宫也是修在了全城最高的地方,足以俯视全城的每一处角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三佛齐人来了之后,浡泥王逃到了丛林里,这里便改成了浡泥总督府。
而在这里的一切,都令如今的浡泥总督信诃苏拉感觉非常满意。
浡泥港城的富足,远超过同僚们的想象。
当然,在这距离三佛齐首都最东边的遥远港口,信诃苏拉足可一手遮天,他一方面疯狂地在港口向来往的所有商船收取最苛刻的税收,并将绝大部分的财富都搬入了他的私人仓库。另一方面,他却频频写信给巨港城里的国王与朝廷,深情倾诉着他在浡泥这里的艰苦岁月,同时表示,无论如何他都会在这里为帝国坚守着最东部的最前哨。
不过,三年的任期很快就要到了。
信诃苏拉总督决定在离任之前,要对浡泥城进行一轮最彻底的疯狂搜刮,他不仅希望这次能够把他即将离开浡泥的私船尽数装满,同时也是给后任留下一个尽可能残破的浡泥城,以证明他过去三年在这里的不容易。
信诃苏拉正在内室里合上刚刚看完的账本,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尽情地想像着这些已经到手的财富,再加上过几天即将开始对城里那些剩余宋商的勒索所得,这一切能够形成一笔多么大的数字,其实他已经没有了具体的概念!
这个数字意味着值多少钱并不重要!它们能够让自己奢侈地生活多少年也不重要!刻在他骨子里对于财富的贪婪追求本性让他无法停止自己的疯狂追求。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走了出去,在外面坐下来之后,才道:“进来!”
进来的是自己的卫兵,说是港口那里似乎有点乱,但却一直没有人传来确切的信息。
“这点事就已经忙乱了吗?”信诃苏拉极其不满地斜眼看了一下,“港口那里有我们的无敌战船!谁敢在那里闹事?一定是有新来的商船,巴塔罗下手太重了吧?”
巴塔罗是他手下的战船司令,原来在攻打浡泥港时就有二十艘战船,在占领了之后,加上收编原浡泥国的战船,还有这两年他赚了钱后也陆续添置了一些,目前已经有了足足四十艘,这样的实力让他在这一片海域中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
“要不要把卫队调回来一些人,去查看一下港口的情况?”手下人试探着问。
“你昏头了么?”信诃苏拉火冒三丈,他的卫队目前正被他派去看守着这三年在浡泥城搜刮到财富的金库,能有什么事情要比他的金库更为重要,“巴塔罗要是连港口那点小事都对付不了的话,就叫他直接投海自尽好了!”
信诃苏拉不知道,他的这一句回答,为他个人关上了能够逃生的最后一点可能。
公元十二世纪时的南洋形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