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
华兰端庄地向盛老太太行了礼,然后站到她身旁。
随后,盛老太太看向盛宏:“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宏老实说道:“回禀母亲,今日在知府衙门中,我看到一份邸报报和小报的消息。
我那连襟康海峰因为上次那个逃出康家的庶子写的一篇策论,升了从六品枢密院详检官。”
盛老太太有些惊奇地问道:“不知那康家的孩子写了一篇什么策论?居然有如此功勋?”
“母亲,那孩子写了一篇治理黄河的策论,据说很有见地,连深受官家青睐的文相公都因为那篇策论被贬出了汴京!
原本那孩子的功劳封开国侯也非难事,可惜徐郎君因为年纪小,官家不便赏赐太高。
即便如此,同样也给他封了阳谷开国县男,还带了封地,并且升了七品宣德郎散官,其母亲也封了六品敕命夫人。
孩儿入仕十几年,也不过得了个七品上的朝请郎,也没给母亲挣个诰封,实在惭愧。”
盛宏语气有些羡慕地说道。
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盛老太太听闻关于徐子健的事迹,也不由得赞叹:“这孩子了不得。”
“宏儿,你这些年为官也算顺遂,日后入京做官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不必妄自菲薄。”
盛老太太宽慰了自己的庶子盛宏,随后转头对媳妇王大娘子叮嘱道:“大娘子,你那姐姐倒是错过了好大一个富贵尊荣,若是没有把那徐郎君赶出康家,恐怕如今早就获得朝廷诰命了!你可莫要学她苛待庶子!”
王大娘子没有注意到是老夫人叮嘱她的话,反而问出了一句话:“母亲!夫君!要是华儿可以嫁给那个庶子,那咱们家岂不是可以得到这泼天的富贵?”
盛宏被自家大娘子这拎不清的想法气的破口大骂道:“你都知道这是泼天的富贵,你怎么不想想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能轮到我们盛家?
我如今只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人家徐郎君年仅九岁就得到开国县男爵位和七品官身,想和他结亲的人满汴京都是!”
“我家华儿是我王家嫡外孙长女,模样性子样样都不差。我父亲配享太庙,他的孙女就算嫁王侯公子一样嫁得,一个小小男爵如何配不上!再说了,我姐姐可是那个庶子的嫡母!”
王大娘子不服气地说道。
盛宏被自家大娘子的脑回路整无语了,指着她不客气地说道:“我岳父岳母怎么没有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啊!你姐姐下毒谋害他的账都还没有算完,你还想和人攀亲戚?真是笑话!”
王大娘子被丈夫这几句话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盛老太太连忙制止两人。
“好了,没影的事情!你们两个吵什么?华兰年纪还小,夫君慢慢选便是!”
接着,盛老太太盯着自己儿媳妇王若福,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大娘子,你听老婆子我一句话,以后少了你那个大姐康王氏来往。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康家那边看到自己庶子封爵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大姐那边一个弄不好就要和康家和离了!你可别瞎掺和进去,不然连累了盛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华儿过几年就要找婆家了,要是盛家被牵扯进去,恐怕以后前程就被毁了。”
“你要是敢把盛家牵连进去,我就把你送回宥阳老家,什么时候所有女儿嫁出去,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盛宏听说会牵连到盛家,目光不善地盯着王若福。
“我知道了!”
王大娘子面对自己婆婆和丈夫的警告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对自家姐姐康王氏不由得多了不少怨念。
姐姐那档子烂事弄得自己在盛家没了脸面,以后要和她说道说道。
华兰对她父母嘴里争论的徐子建也有些好奇,尤其是听到母亲说要把自己嫁给他的时候,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同时听说康家的事会牵连到自己,心中不由得对自己姨母多了几分提防。
那个徐郎君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小小年纪就能封爵。
听祖母说是被康姨母下毒后,赶出家族的。
他一个人带着母亲和姐妹,怕是过的不容易吧。
华兰胡思乱想着。
待盛宏夫妇走后,盛老太太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大孙女华兰。
“华儿,刚刚你父母亲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母亲说话惯来不着调。只不过这次她说对了一句话。
徐郎君确实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从他能带着自己小娘和姐妹离开康府,就知道是个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