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南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疲惫，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啊？”秦妈妈呆滞地问，“没了？”

“没了，”谢行止轻轻攀着秦妈妈的肩膀，轻声说，“在河里没的，找了一下午才找到尸体。”

秦妈妈心里一凉，转身往回走，“收拾收拾，去张家帮忙。”

大家心情都沉重着，张晋学的尸体被放在客厅里，张家没有老人，没准备棺材，至少得等明天，张晋学两个孩子回来了，正跪在地上哭，被救的小孩子也跪在地上哭。

屋里哭声一片，张晋语待在院子里，不停的抽烟，摇头扔了一地，边抽边哭，一直以来，张晋语都算不上是个听话的弟弟，并且挺不学无术，除了学习他什么都能沾上一点儿。

大学还没读完说不读就不读了，直接带了个姑娘回来结婚，结婚后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出去挣钱，这人好像得了懒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夫妻俩天天吵架，本来他前妻怀孕了，就因为张晋语这人她信不过，一狠心直接去医院把孩子流了，也因为这事儿两个人离婚了。

后来再找一个张晋语稍微收敛了一点，别的不说，至少肯跟着自己哥哥干事儿了，虽然夫妻俩也吵架，甚至动手，但他也开始让着自己的老婆。

张晋语以前是个混蛋，他没父母管教，哥哥管不下来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有时候急起来甚至想跟自己哥哥动手，他就是没想到，小时候背过他无数次的哥哥，在今天趴在了他背上，被他背了回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张晋语恨死自己了。

第22章

黑暗中时，谢行止没看清秦意南的表情，更何况那会儿大家心里也不好受，他也没过多关注秦意南，他不知道经过张晋学的死亡，秦意南的想法正在偷摸发生转变。

谢小婉的死，秦意南伤心，难受，可更多的是内疚，这种内疚让他没有办法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等过几年再娶一个老婆，他宁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着，秦妈妈是个很开明的人，或许是因为她只有秦意南这一个儿子，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多说，更不愿意逼着秦意南去做。

她怕的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她怕的是秦意南往后几十年孤单。

当父母的永远在为自己的子女着想，秦意南看着张晋学的尸体，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秦妈妈说的话。

我不是非要让你结婚，我就你一个儿子，我只能盼着你，小婉死了那么多年了，妈也有怕的事儿，我也想过如果你再娶一个，别的姑娘会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