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身上的板子乃小荆条而制,长三尺六寸,宽两分九厘。
云家接过府衙生意,这东西她还曾亲手做过。
犹记得做那些个小板时,爹爹站在她身旁,笑言这东西没甚意思,做起来无趣,便都交由了她。
云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受这般刑罚。
“爹爹……”
她不知这三十板何时打完,不过十几板下去,她便觉眼前一黑再不知事。
“娘亲。”
“娘亲,我好想你。”
云纤只见母亲眼含热泪,眉头紧蹙,却是一言不发只虚虚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少女挣扎向前,却被浑身剧痛疼得蜷缩起来。
可越是挣动,腰背至臀腿部越是疼痛,云纤眼见母亲的身影化作片片光斑,缓缓皲裂成灰色齑粉。
“你还有伤,不要挣动。”
耳边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云纤只觉肩头处被人重重按下,她无力挣扎只能放软身体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五日后,她幽幽睁眼,只见面前坐一个及冠男子。
“你醒了?”
“你是谁?”
崔继颐随手自桌上拿来水碗递给云纤:“先喝口水,润润喉。”
见云纤将水一饮而尽,崔继颐道:“我姓崔,字继颐,你还可唤我另外一个名字,傅成。”
“傅成?”
“你是我二姐姐的未婚夫婿?”
崔继颐点头,云纤却是抓着水碗神色木然:“所以你何时知晓云家遭难,又是何时跟在我身边的?”
第7章 伤人
崔继颐没想到云纤竟还是个有脑的,他略一思索,直言:“云家出事第三日,我便知晓了。”
“所以午门前的老妇,以及为我写状纸的儒生都是你安排的?”
听闻此言,崔继颐眉头一挑,似乎是有些惊讶于云纤的敏锐。
云纤趴在床上,满身肉皮都如被人刮下一般,痛到她打颤。哪怕喘息,都可让她疼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