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要外出,是以陶嬷嬷带了新的衣裙首饰。
朝凤里的人身形虽不说一模一样,但几乎没有差别。且为了避免麻烦,无论是朝凤里的嬷嬷下人,亦或傅府,都甚少插手她们使用的东西。
所以当一模一样唯有颜色不同的五份衣物首饰放在面前,众人都不觉得奇怪。
巳月走到桌前,随手从左手数一的位置抽了件内衫出来,又依次在不同的衣箱里拿了首饰、绣花袷裤等。
其余几人也走上前来,槐序端了距自己最近的藤编衣箱,而麦秋则与巳月一样,各中抽出几件。
在朝凤中这等举动并不算奇怪,只是巳月正伸手探向一旁的绣鞋时,却突然被云纤抢了先。
“呵,你惯有这抢他人之物的毛病。”
巳月一声哼笑带着几分嘲弄,仿似在讽刺云纤上不得台面。
云纤也不在意,将衣物挑选齐整后寻了个衣箱一一放了进去。众人捧着衣箱回到自己寝床边,一件件整理妥当。
福字纹软素缎石榴裙,配着藤黄的软底绣鞋,鞋子颜色压不住衣裙,瞧便头重脚轻不甚稳重。若是她人必不会如此选,可云纤并不在意。
将内外衣物抖落开,她小心摸过绣花针脚,又拿了绣鞋仔细检查过,并无任何不妥。
虽熏过香但这香也是平日随处可见的。
按说陶嬷嬷并不会插手姑娘们的争斗,云纤大不必如此小心,可那日去落梅园对方一句轻慢之言,总让她有些在意。
轻慢便是心生不敬,不敬……
可是笃定她不会有成为傅家主子那日,才会如此?
将脑中思绪抛开,云纤由着几个丫鬟为自己梳妆。
众人收拾妥当,欲离开绣楼,按说寻常外出多是槐序巳月为先,可今日槐月同行,槐序麦秋都要照顾她,便落在了后头。
“请。”
巳月先几步出了房门,走到拐角处回身看向云纤。
“姐姐先请。”
“府中规矩,上期胜者为先。”
巳月似笑非笑,眼中满是讥诮。
沉默片刻,云纤一脚踏出走在最前。
“虽你可进入朝凤,但你身上那股小家子气实难成气候。做事畏头畏尾,缩了手又缩脚当真难看。”
傅家百年传世,规矩比寻常簪缨世府更为严苛,除了心智疯癫的清和外,云纤的确不曾见过他人有任何畏缩失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