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真真是昏了头。”
云纤静静听着,在傅二夫人自嘲时缓缓将手放于她手背上。
傅绍光的深情俱体现在言语之上,而她爹娘……
想起爹娘相处模样,云纤渐渐红了眼。
“沁香楼的头牌,赎身银子确是笔大数目。”
仿佛心疼自己的银钱,傅二夫人手指微动。
“在他这样的体贴与照料下,我很快非他不可,一路抢着献身献心,可都被他推开了。他说大婚当日同房方合礼数,亦是对我的看重。”
“他越是这般我越是陷得深沉,一路也真的端起良家小姐的架子。”
“回了上京,我自以为演得不错,竟将所有傅家人都骗了过去,可如今想想这一切根本有迹可循,全都是这鬼地方衍出的诡计。”
“良人家的小姐,怎会孤身一人与男子上京成婚?这傅府不过是想要个对外清白,又极易操控的女子做幌罢了。”
傅二夫人坐起身,云纤也慢慢屏住呼吸。
“你可知为何傅绍光必要与我大婚当日才能同房?”
云纤摇头,傅二夫人冷声道:“因为傅家男子与女子同房必要记录在案,为得是诞下那些个生辰相似的小颠婆。”
“不知我是在风尘地待得久了,不觉间接触了绝子药,还是苍天眷顾,总之嫁入傅家后我许久都没能怀有身孕。”
“那段时间我很焦急,日日似无头蝇一般。”
“新婚时我二人也曾如胶似漆,可日子久了总会发觉到诡异之处,比如傅绍光平日宿在落梅园,而一旦我二人同房后两三日,他都十分忙碌,不见人影。”
云纤微微张口,许久后缓缓道:“朝凤里的女子眉眼相似,偶有不同者如麦秋,也能在她身上看见傅绍光的影子。”
“确是如此,她们都是傅绍光兄弟的亲生女。”
“我发觉出不对,便一点点在府中调查,这方知晓傅家南边还有处院子,里头养了许多女子。”
傅二夫人语气淡薄:“你可瞧见大夫人了?”
云纤点头。
“大夫人亦平民出身,又性情软弱极易掌控,她对傅绍山唯命是从,哪怕自己的亲生孩子死了一个又一个,也每日喜不滋儿的将那些个小颠婆当做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