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爷。”
两方人在门口一触即离,各自散去。
回到秋水居时卫铎已经睡下,昨日因白榆之事他不曾休息好,又因云纤抽了他止痛的生草乌,是以耗费不少心神,如今喝了单嬷嬷熬煮的药,人已沉沉睡去。
促织见云纤回来,许是怕她打扰卫铎,忙上前告知世子已睡。
“我知晓了。”
将外袍褪去,云纤道:“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昨个儿她得知白榆死讯,一时未能忍住,在主子面前落了泪,当时为了制止那股子痛苦,咬伤了手指,未想世子妃还惦记着。
促织一时红了眼:“已大好了。”
云纤道:“白榆可还有家人?他身后事如何处理的?”
“只有一个哥哥唤白檀,平日为世子奔忙王府外的产业,前几月去了扬州还未归……”
“他还不知白榆的事。”
云纤听着,惋惜长叹。
“你随我来。”
走到盖着红色喜布的陪嫁箱笼前,云纤从中拿出一个木匣,又自里面抽了十张银票出来。
“这是五百两,你去寻人好生置办白榆的身后事,万不能让府中以犯错下人被处死那般,随意处置了。”
“世子如今还在病中,无暇顾及这些,我们便需受累,多操办一点。”
“万万不能让白檀回来,再度心寒。”
“世子妃……”
整个王府的人,谁不知王妃与世子因何对傅家不满?
不就是傅府吃相难看,收了王府聘礼却是半点嫁妆不回,这贪婪模样惹了人不喜?
可说来两府斗法,世子妃才是最无辜那个。
女子手中没有嫁妆,又是在王府这等富贵场讨生活,艰难之处无需言表。
这五百两银子,是世子妃从那陪嫁箱笼最里层翻出来的。
且……世子妃的嫁妆,连百两一张的银票都少有。
“这银子不能让您出,奴婢手中……”
“这说得什么话?我与世子夫妻一体,且白榆又是被……话不好说,可你要知晓,不能让跟随世子的人都寒了心。”
促织乃卫铎贴身伺候的丫鬟,手里定掌着世子财库,这银子当然不必她出。
若是可能,她也不想将傅二夫人给自己的银子,大肆挥霍出去。
可这等刀刃上的银钱,她不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