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出来时,就见麦秋握着金簪直直扎向卫锒。
簪头并不算锋锐,甚至可说颇有些钝,可即便如此突然扎在腰间,这连惊带吓得也让卫锒哇一声喊了出来。
“你扎我。”
少年回头,直直盯着麦秋。
“你说什么?”
麦秋看着卫锒,笑盈盈摇头:“我不知你说什么呢。”
“你扎我。”
“扎什么?”
卫锒生得壮,虽比卫铎小上几岁,可身形已与他嫡兄差不多高。且他生性单纯不知克制,平日里也无甚难心事,整日吃吃睡睡看着竟要比卫铎、卫铮都壮实些。
眼下他竖着浓眉,圆眼怒睁很是骇人。
“你扎我……”
见麦秋不回他的话,卫锒伸手揉了揉后腰,语气由怒转委屈:“你扎我。”
“你瞧,这是什么?”
麦秋自袖中掏出一个造型粗糙的拨浪鼓,咚咚摇了起来:“这个送你,你觉得可好?”
“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去岁就不喜欢了。”
虽这般说着,卫锒还是伸手,将麦秋手里哄孩子的玩意接了过来。
他在手中摇晃两下,竟就忘了自己突然被人伤了的事。
云纤看着,提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三弟弟,世子醒了,你可要去见他?”
“阿兄醒了?”
听见卫铎醒了,卫锒瞬时将手中拨浪鼓一甩,匆匆迈进院子。走到屋中时,他又突然折返回来。
“给嫂嫂请安。”
囫囵对着二人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卫锒又哒哒跑回屋中。
待他走远,云纤面色沉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瞧见了?”
麦秋将丢在地上的拨浪鼓重新捡起,边转边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王府侧妃为何对那傻子不同?”
“你不是不想说?”
云纤蹙眉,却拿麦秋无法。
麦秋与朝凤中人都不同,无人知她心中想着什么,且此人又不可控,所思所行仅凭心意。
她随性不羁,若惹了对方不高兴,说不得下一刻便要在王府里,将傅家朝凤事儿兜头讲个干净。
是以哪怕麦秋偶行出格之事,云纤也不敢逼迫,只能尽力哄着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