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诗容猩红着眼:“若赌咒发誓有得用处,天下的负心男子早死个干净了,你这等对付勾栏女子的下作手段,莫拿到我眼前使,你当我又是什么人?”
卫铮到底年岁还小,听闻此话被气得面色深红,有口难言。
湘王妃乃他嫡母,他为人子的只有听从,绝无反驳的份。
见二人吵得忘记了雷晟,云纤幽幽开口:“母妃息怒。”
她说完转头去看雷晟:“雷管事,既已至此,你便将那证物拿出来给母妃瞧瞧,也让母妃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果然,郁诗容不再与卫铮争吵,再度对上雷晟。
哪知雷晟还在支吾推脱,云纤见状忽然挑眉。
都到这份上还不将东西拿出,多半是这物件没在雷晟身上,而他晌午刚去见了江月楼,很有可能雷晟将东西交给了对方。
遮挡眸中笑意,云纤道:“怪孩儿昨日照顾世子彻夜未眠,一时疏忽未能将此事禀告给母亲。”
她说完,转过头去看江月楼,眼中流露安抚之意。
江月楼蹙眉,却是并未说什么。
“雷管事手中的物证,是一根断裂的银针。那日被人插在世子的马鞍下,世子回程时不知怎的触动了银针,惊了马儿,方遭此劫难。”
“世子说这手段,一看便是出自后宅女子之手,是以雷管事将之藏起不给母妃瞧,也有其深意。”
“你什么意思?”
郁诗容闻言眼神锐利如箭:“你意思是我暗害了凤鸣?而雷晟则是在保护证物不成?”
“孩儿没这意思。”
云纤咕哝着,好似有些畏惧。可那语气分明就是认同她的意思。
郁诗容踉跄着向后倒退几步,大声对身后下人道:“去,去请王爷过来。”
“府中有人想要我儿的命,还要将此事嫁祸于我身上?这湘王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尖锐声线令屋中人一齐颦眉,卫铮看着郁诗容两鬓白发垂眸不语。
说来世子受伤一事,的确府中人最为可疑,但卫铮分辨不出究竟是王妃,还是江侧妃所为。
王妃行事虽然癫狂,可偶尔看着对世子还是有母子情分的。
但这些年她处处落了下风,卫铮不知对方会不会因想要扳回一城,而剑走偏锋害了卫铎,借此栽赃江侧妃。
至于江月楼……
卫铮无意识拈了拈手指。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对方待府中几人称得上一句良心,心中也的确拿江月楼当做自己所敬重的长辈看待。
可卫铎受伤,她难道真清白无辜?
若她并不无辜,那这些年此人也算下尽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