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儿。”
哭着起身,郁诗容伸手去拉郁妩流。
“姑母万不要为她伤神。”
似无奈一般,郁妩流抬手轻轻为郁诗容按着额头:“姑母头痛可缓解了些?”
郁诗容不答,却是放松似的闭上了眼睛。
“你使了新荷包?”
“姑母鼻子仍这般敏锐。”
随手将身上荷包摘下,郁妩流将它递给郁诗容:“平心静气的,姑母带着吧。”
见她慢慢放松下来,郁妩流走到百宝架前,从上头拿了鎏金小香炉,以及象牙雕花香盒。
她将香炉摆在榻边小几上,又寻了火折子将香点燃。
淡淡青烟盘旋而上,萦绕在屋中。
郁诗容闭目休息,待闻见这安神香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胸中憋闷和疼痛一点点散去,脑中如针扎一样的尖锐痛楚也逐渐消失,郁妩流坐在小杌子上,为郁诗容轻轻梳理长发。
“姑母,您万不可再这般使性子了。”
“西院那个见您如此,怕是要笑出声来。”
将郁诗容的长发重新盘起,郁妩流心疼地为她擦去眼角泪水:“姑母,放了雷管事吧,表哥大婚,接连打杀二人会折损表哥福气的。”
“表哥还病着,您得为他积德。”
不知是不是安神香起了作用的缘故,郁诗容平静下来,只觉对方说得字字句句都在理。
“妩儿你说的对,快,快去阻止那傅家女。”
郁妩流点头,站起身寻刘嬷嬷去了。
雷晟本以为世子妃年纪轻轻,不过是哪里看自己不顺眼,今日吃些皮肉之苦,待来日他还能再谋他路,将今日受辱一一讨回。
却哪想这女子是个疯的,竟让人不停手的打,大有一副打死方罢的模样。
“你……”
雷晟咬着牙,心中恨得不行。
他疼得浑浑噩噩,却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李璟棠那句“后宅女子手段”。
无缘无故的,这女人便想出手杀他,究竟为何?
莫不是世子受伤也与世子妃有关?
这念头一起,雷晟心头忽如雷劈。
他强撑着抬起头,就见云纤站在自己面前面色沉着,丝毫未有闺中女子见血的担忧害怕。
而更令人诧异的是,她身后两个婢女亦十分不同寻常。
行刑的婆子们下手已然发颤,有的人看不下去,已转头胡乱打在他身上。而那两个豆蔻之年的姑娘,一个满面娇笑,一个百无聊赖勾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