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答得义正言辞,倒是噎得本要兴师问罪的人没了话语。
半晌后,卫铎方皱眉道:“为何?”
云纤淡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真假之分?”
卫铎面色阴沉下来:“我以为我说得足够清楚,若你实在不懂,我便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你那些个歪心思,要是你还指望在王府中得一安稳,最好学着乖顺二字如何写。”
他着实不知,这傅家三女怎会如此怪异,若不是王府正受圣上忌惮,他也不愿生事,这婚定是要退的。
“问你想听真假之言,便是不愿在你面前动心思,可你让我学着乖顺,这做不到。”
云纤面无表情:“既真假之言你都不耐听,那便不听了罢。”
说完,她大步离去,再不理会卫铎。
在王府这几日,倒是让云纤看明白一个道理。
江月楼所求甚多,她既要名声又要王爷宠爱,是以不管真假都得装出个大度贤惠之态。
只要她与卫铎做得不过分,对方都是要拿出个温柔包容的慈爱模样。
所以别说她打杀了雷晟对方不好吭声,怕是就算她打杀了秋苓,对方也得碍于颜面咬牙说一句好。
而反观湘王妃,她一人疯得厉害,不管不顾让整个王府上下皆拿她无法,便是湘王都只有绕着走的份,更莫说其他人。
所以呀,这世道就得做个混人。
自己将面皮扯了丢在地上,将那些个伦常揉吧了吞进腹中,也就无人能奈你何了。
有道是仁义诛君子,忠孝却不灭小人。
那些个仁义道德框住了好人,框住了知耻有礼的,却是让她这种黑心脏心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世道,真真可笑。
云纤扯了头上发钗随手丢到妆匣上,想笑却是笑不出。
她以为自己在杀了雷晟之后,会心生欢喜、宽慰,却不知她只满心悲哀。
“银玉,劳烦你拿了纸笔来。”
今日本该三朝回门,她应回傅家去见傅二夫人的。可湘王世子重伤,她怎好提回傅家一事?
这回门便只能耽搁。
怕傅二夫人心中担忧,云纤拿了纸笔想要去信一封。
“给二夫人写信?”
麦秋自云纤身后走来,帮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