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郁诗容浑身突然如万蚁蚀骨,疼与痒夹杂着愤怒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知晓,这是不嗅那安神香的后果。
自从她掰断郁妩流所制安神香后,便日日如此。
最开始先是愤怒暴躁,两日不吸闻又觉浑身无力,再来她开始食不下咽,夜难安寝。
她时时忍受着这种痛苦,若实在癫若至极,他便让刘嬷嬷将自己捆绑起来。
如此度过了十来日,她方生了点精神,让刘嬷嬷给她松绑。
这几日,刘嬷嬷不知落了多少泪,便是自己什么都没说,对方也猜到这些年她性情左成这般,是因为在这后宅里不知遭了谁人暗算。
郁诗容咬着唇,刘嬷嬷急忙上前掰开她的嘴。
“小姐,莫伤了自己。”
刘嬷嬷先前瞧着害怕,还曾让人唤郁妩流来,可郁诗容几次拒绝,又将对方打发回永安伯府,她才看清些门道。
她家小姐这般,也不知有没有表小姐的手笔。
刘嬷嬷老泪纵横,抱着冷得发颤的郁诗容,不住念叨漫天神佛姓名。
那前来禀告的下人惊得呆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郁诗容强忍想要发狂的冲动道:“去寻江月楼,她知晓如何主持大局。”
她这般样子,根本不能出现在人前。
且不只如此,眼下她头脑不清,很容易如往日那般,做出些失去理智之事。
“快去,在此处呆着做什么?想看本王妃热闹?”
一声怒吼脱口而出,郁诗容忍了再忍,还是动气发怒。
“奴婢知晓……”
秋水居下人惊得匆匆往外走,刚走至门边时,郁诗容又道:“回来。”
“此事不要告诉世子和世子妃。”
她双目猩红,满面狰狞。
凤鸣受伤颇重,她不愿他再为自己忧心。
且再有十几日,便是凤鸣要做杨木接骨之术的紧要时候,她不愿给他徒增烦恼。
至于那傅家女……
她更是不能让对方知晓自己这境况,若她知凤鸣背后无人撑腰,再对他生什么恶毒心思又要如何?
郁诗容咬着牙,强忍痛苦呻吟。
若自己可撑过这一关,她一定要查清安神香之谜,以及傅家女究竟是人是鬼。
她想要知晓,到底是她一心护着长大的侄女对她下此黑手,还是幕后另有他人。
“唔……”
剜心之痛袭来,郁诗容撕扯着榻上衾被,等待痛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