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2)

可是卫益清日日温柔体贴,又常道她性情直爽可爱,不见世家女子扭捏之态。新婚半年时,他日日与她温柔厮混,床榻之上也不知讲了多少甜言。

那时候,就连江月楼的栽赃陷害,他亦无条件站在她身边,并多次叱责江月楼无中生有。

是他,让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超越了青梅竹马的江月楼,也是他,口口声声对她说如何看重凤鸣。

再后来,他移情别恋,抬了卫铮生母进门。

有了新人,她这旧人就变得面目可憎了。

往日他口中直爽可爱、不矫揉造作的爽利爱妻,也变为自作聪明、愚不可及的贱妇、蠢妇。

“是你亲口说此生最看重我的凤鸣,也是你亲口说湘王世子位、湘王府的一切皆是凤鸣的。眼下他不良于行,你便露出那可恶嘴脸……”

郁诗容双颊咬紧,百般不甘。

她怎能甘心?她如何能甘心?

“你怎有颜面说这等话?若不是你,凤鸣怎会被你养歪成……”

怒极之下,总有伤人肺腑、不可逆转的真心冷言出现。

哪怕卫益清言语未完,却也在卫铎心中刺入一柄利剑,令他痛心入骨,悲不自胜。

原来父王眼中,他是一直不如卫铮的。

一时间,卫铎不知自己是腿伤、亦或心中更痛。

膝上划开的伤口氤出血渍,旁边一位老者拾了止血粉利落撒在上面。太医院所出的药粉极佳,落在伤口上,向外渗出的血瞬时停下。

卫铎看着边缘翻起泛白的皮肉,突然闭上双眼。

“陆大人。”

场上众人无人敢出声,就连江月楼也事不关己一般,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在郁诗容那句爱妻爱妻之后,她便再未扬起脖颈。

往日甚是骄矜的一个人,今儿也沉寂得不像样子,半点没有平常圆融模样。

眼见着场面愈发冷淡混乱,云纤朗声道:“劳烦陆大人先为二爷诊伤,若无大事,还请刘太医帮忙包扎。”

见郁诗容还要再说些什么,云纤面色肃沉:“还请母妃让开,您耽搁的是凤鸣的性命。”

郁诗容粗粗喘息,想了片刻,终转身让出半步位置。

“你……”

指着丹灵,云纤道:“去找府医来,待太医为二爷诊治后,让府医帮着善后。”

“二爷腿是被人敲断,寸劲的伤虽痛但易恢复,不必担忧。”

将一切安排妥当,云纤退回至帷帐一旁。

陆岗松匆匆放下手中刀具,走出帷帐为卫铮看诊,他方蹲在卫铮身边,郁诗容眼中泪便如断线一般,再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