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聪明,有野心却无手段,不仅未能给凤鸣助力,反给他多添烦恼,成了累赘一个。”
“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那嫡兄……”
郁诗容拍着红木雕花小几,话语中满是悔恨酸楚:“我向来知晓他是个蠢货,可我还是一次次给他拖累凤鸣的机会,都是我……错在我。”
“若因为他耽误了凤鸣治腿,我万死难辞其咎。”
刘嬷嬷闻言忙安慰道:“并非王妃的错,也并非家主的错,谁人都不知卫铮出城几日,今日方回。”
“可让徐沭成动手,还不够蠢吗?”
“他是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凤鸣生母,湘王府王妃要暗害府中庶出,恨不能全天下的人,口诛笔伐我的凤鸣吗?”
“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她的兄长是个什么模样,她不是今日才知,都是她太蠢。
郁诗容站起身走到妆台前,本想寻一帕子擦了眼泪,却是被镜中人吓了一跳。
镜中人头发蓬乱,面容狰狞扭曲,一双眼肿得瞧不见眼珠,一面脸颊青黑凹陷,一面肿胀得非人非鬼。
妆与泪混合,将她的狼狈勾勒得万分刺目。
郁诗容身子一抖。
她轻轻摸上自己面颊,泪再度无声滑落。
“我这样子……”
“难怪,难怪。”
难怪凤鸣会说出给他留些颜面,她这样子,卫铮江月楼等人瞧着,怕是夜里要笑出声来。
“我……”
怔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郁诗容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还凤鸣体面。
她抚摸着自己面颊,突然笑了起来。
“今儿才知,我才是凤鸣最大的累赘呀。”
她活着一日,便要给她的儿带来无尽烦恼羞辱。她的凤鸣百般好,可卫益清却觉得他比不上卫铮。
怎么可能?她的凤鸣怎会比不上一个小娘养的庶子?
“是他卫益清厌恶我,瞧不上我,也因我之故,而看轻了我的凤鸣。”
“刘嬷嬷……”
郁诗容转过头,饮泣道:“连他的爹爹都因我看低了凤鸣,那外头的人,又会如何看待我儿?”
“世子身份高贵,谁人敢看低他?”
刘嬷嬷不懂当中利害,只一味劝解:“娘娘不要多想,那杨木接骨术已经成功,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
“眼皮子浅的。”
“卫益清已偏心卫铮放弃了凤鸣,若他想换世子,有的是借口和法子,尤其凤鸣眼下还需多日休养,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
“这段时间,足够他卫益清做许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