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愿折二十年寿数换我家主子平安度过此劫,若世子康复,信女定终身茹素。”
银玉跪在门外,对着青天许愿,促织也双手合十,口中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云纤知晓自己也应做点事,哪怕是如银玉促织那般叩拜神佛,以告知众人她有多么爱重卫铎。
可也不知为何,她此时毫无做戏心情。
“什么声音?”
单嬷嬷一双老眼肿得厉害,她摸着门边走出厢房,竖起耳朵听着外头声响。
断断续续的吹曲声响起,引得单嬷嬷怒火中烧。
“谁人在外吹曲儿?不知眼下是什么时候吗?世子伤重未愈,怎还有人在此玩乐?”
“来人……”
“单嬷嬷。”
云纤起身,出言打断:“是祈福的小调,应是外院有人在为世子祈福,随他们。”
被云纤安抚好,单嬷嬷郁郁点头,转身离开。
云纤倚在游廊边,听着那熟悉的小调儿眸色复杂。
她眼下住着的厢房虽还在秋水居中,可却离主院甚远,后窗外的院墙便是分隔内外院的关墙。这外院处,就是世子的小书房。
那小调儿,曾是她爹爹最擅长的。
娘亲说,未生她们姐妹三人时,爹爹常吹给娘亲听。可后来爹爹身宽体胖,气力短了,便甚少吹了。
唯有她幼时闹觉吵着不睡,爹爹才会折一新鲜柳叶吹这小调,哄她安睡。
这小调,从她搬进这座院子里,已响了几日。
云纤抱着手臂,心中酸涩。
她听了几日,从未回应。
“世子妃,夜间风凉,奴婢为您披件衣裳。”
见她从屋中出来,银玉取了披风来,正想披在云纤身上,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烦热得厉害,不披了。”
“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世子妃放心……”
话还未完,银玉便先红了眼。
世子已经高热几日,前些天偶尔还会梦呓几声,甚至是胡言乱语几句,可这两日,世子一直沉睡,再未见醒过。
她心中也怕得厉害,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若世子也如二爷那般,只昏睡一日便醒来就好了。”
云纤道:“卫铮的腿伤如何了?”
“听府里下人说,二爷无事,吃喝不误只是需静养一段时间。”
“王妃被王爷禁足在锦韵堂,这几日都无声响……”